吳廉水要找個突破口下手,怎麼都輪不到他。
都這個時候了,水沉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且不提水浮還不是太子了,他就是真成了太子,那些事也不佔理。這皇上還年富力壯呢,輪不到他們兄弟兩個對他指手畫腳,頤指氣使。
“沒事,既然回來了,好好休整休整,改明兒陪我看看,我這撂下十幾年的拳腳功夫還能不能練起來。”
他不著急,自然有人著急,比如說現下就在風口浪尖的水浮。
水沉剛回來,告訴他齊三非但沒去找白時越,反而去了靖遠侯府,所捎帶的口信自然不止那麼幾句,可是馬恪江在,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水浮反而為難:“我看靖遠侯府外的守衛,又不像是理國公、鎮國公府外的那群。那些人家多半是被吳廉水收買了,想要藉著昨日之事借題發揮的,正好被父皇撬了底。可是也沒有要羽林軍將領親自看守的。”
水沉贊同:“我瞧著,致威將軍那話倒不是渾說,他興許,還真是奉命去保護林沫的。”
“他一介文臣……”水浮說著說著,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林沫的確是一介文臣,但他和白時越的關係,何人不知?他們想要藉助這個文壇捧出的青年才俊的名聲,難道吳廉水就不想著?雖然白時越一副要和兩個外甥割袍斷義的態度,還從容嘉身上踏了過去,可這幾年的情分哪是說沒就沒的。把持住了這兩個人,就算是把持住了半個白時越。吳廉水的確可怕,他為什麼可怕?就憑他隻身上京帶來的那幾個人?不,是在於他的號召力和影響力。他讓理國公、鎮國公、榮國公這樣的人家都為他所用,甚至連白時越都要委身於他。所以才說他厲害。若真的離了這些幫手,就只吳廉水一個人,也沒什麼好懼怕的。
水浮剛在思考著,聽人說父皇宣水沉進宮,心下一驚。
水沉在京裡頭逗留了有些時候。他早早被派去了封地,然而燕王府卻有人打掃著。這天使傳話傳到他秦王府來了,想是已經去過了燕王府。他們兄弟二人素來交好,水沉在他這兒也是常事。不過如今這緊要關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該要問問何事。
“奴才也不知道。萬歲爺今兒個見了衛駙馬,就說要宣七爺。這不,奴才還撲了個空,得虧府上門衛提醒,他說要來叫七爺,奴才怕耽擱了事兒萬歲爺怪罪,還是自己走了這一遭。”
“有勞公公。”水沉往後一瞥,身邊的丫鬟立刻給那太監遞上了荷包。那人也不推辭,攏進袖口,“七爺請。”
天灰濛濛的,水沉數著玉梯進了御書房,衛駙馬本來正說著什麼,瞧見他進來,忙住了口,先要行禮,口稱“殿下”,他先給父皇磕了頭,又給衛駙馬還禮,叫“姑父”,皇帝到沒有拖泥帶水:“昨天晚上忙什麼去了?一臉的頹色,哪裡像個年輕人。”
水沉心裡一驚,忍不住看了一眼衛駙馬。他也不過剛從林沫處回來,馬恪江的動作未免太快?
衛駙馬莫名其妙地被他看了一眼,心裡頭有些不悅,不過仍是勸道:“七殿下難得回來一趟,自然有許多牽掛,早就聽說他約了三殿下要徹夜長談,只是瑣事繁多,想是沒歇息好罷。”
“罷了。”皇帝也沒太在意這事,“依你所見,攔住茜雪國的船,有幾成把握?”
“ 陛下是想要活捉,還是……”
皇帝冷笑了一聲:“自然是怎麼便宜便怎麼做。”又叫人,“老七。”
水沉忙應道:“兒臣在。”
“衛大人捉住了三品威烈將軍賈珍,原是為了他家裡頭聚眾賭錢的事,想不到還有一出接著一出的,你跟著衛大人去天津港拿人,機靈點兒,學些本事,也多幾分長進。省得你整日裡無所事事,只會做些無用功!”皇帝倒是給了一個甜果子不忘再打一棍子,“朕允你做的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