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拿他怎麼樣。到底是一咬牙,回家思索了許久。
賈家是必敗無疑的,他心裡也清醒,賈元春說是德才出眾,若是真因為品貌晉位,哪裡用得著從豆蔻年華等到如今!無子封妃,反常即為妖,聖上的心思他也猜得到幾分。若但是賈家,他要收手也就罷了,畢竟賈赦有爵無職,賈政當了十幾年官還是那個五品小吏,榮寧二府行事乖張到他都有耳聞。只是這賈家,到底是攀了忠順王的親!
忠順王是誰,是太上皇最寵愛的小兒子!即便如今皇上最尊,忠順王依舊是名副其實的權王,水溶見了他也只有討好的份兒。這林沫一句話,居然就要他棄了忠順王,安心做聖上的純臣,水溶很是不甘心。
他想,做純臣,危險性實在是太高了。老祖宗說了,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同一個人身上,自第一任北靜王開始就從不做純臣,不偏幫,也從不落井下石,過得有滋有味。如今聖上雖是真龍天子,太上皇到底還在,得罪忠順王府很不應當。
他心裡也有了對策。
賈家初聞北靜王與林沫交好,只當是林家的下人誇大其詞。倒是水溶,有次真遣了個長史跟賴家小大回來,說是給賈母賠罪,自家王爺在林侯爺府上呢,侯爺實在脫不得身。
這長史也是有名有份的,如忠順王忠敬王這類,他們府上的長史是從五品,而端王齊王這樣當今的兒子,府上的長史也有正六品。北靜王府頗有威勢,長史亦是從五品,只比賈政略低一低,賈府如何受得起王爺的賠罪,心裡只暗暗稱奇。
因這一項,賈家派人來得少了,便是來了,說話也客氣了許多。林沫不是不知情的,水溶再來,他便親自泡了茶以示感激。
水溶心裡得意,因為他幫著林沫遠了賈家,這林沫對他可不是有些不同麼!他自己也沒有同賈家怎麼樣,忠順王若要問起來,他只說林沫是賈家的外孫不就行了。心裡高興,面上不自覺地就帶了出來,衝著林沫笑得眉眼彎彎,眼角唇邊的弧度滿是狡黠。
林沫低下頭喝茶,笑而不語。
水溶的心思他也能猜到幾分,不過又有何不可?他並不需要為水溶做什麼,水溶就想了法子讓賈家的人安靜了不少,可不是空手套白狼麼!至於水溶所求——他既然並不知道水溶求的是什麼,便一直裝傻充愣也罷了。橫豎他也不過就是個一等侯爺,同北靜王的權勢也沒得比,再者說了,水溶要真的想從他那兒拿好處,憑著這一點肯定是不夠。
給多少錢,辦多少事,林哥哥是個實在人,沒心思去想北靜王的歪歪腸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林沫從來不是鑽牛角尖的人。
他高高興興地送了水溶一顆夜明珠,客客氣氣地把水溶送出了門,不到一會兒,北靜王府派了人送了回禮來,他也毫不推辭地收下了。
北靜王送來的東西自然是好的,林沫略略收拾了一番,揀出幾個好的,親自給黛玉送了過去。
如今黛玉由李嬤嬤和方嬤嬤一起教導著打點林海留下的家產,也不用她像鳳姐那般事必躬親,不過讓她知曉一些人情世故,沾些塵世煙火罷了。林沫自幼飽讀詩書,耳朵裡聽的就是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庇佑家中老少,自然不像有些人家指望著姑娘謀前程,是以對黛玉的教養雖然嚴謹,卻不苛刻。
黛玉心裡感激哥哥,又有清晨時分聞歌才從庫府給她拿了些上好的燕窩來燉,自是感慨萬千,也想替哥哥做些什麼,她想起先前在賈府時候,探春經常給寶玉做鞋,雖帶了些討好的心思,到底也是妹妹的一片心意。所以向林沫身邊的丫鬟要了林沫的尺寸,描了樣子給林沫做起鞋子來。
一時雪雁進來笑道:“姑娘,大爺來了。”她正要收,到底來不及了,叫林沫看了個徹底。
林沫也是個有良心的,他襲了林海的爵位,自然要替林海庇佑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