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如父,大哥七八歲的年紀撐著我們一房的應酬,有人說瞎話怪父親害死了叔伯們,也是大哥一個人擋回去,我知道大哥為什麼好好的當家的不做去唸書,但我不喜歡別人說大哥換了祖宗!”
林白氏忙道:“三兒,你瞎說什麼呢,還不給你大哥賠罪呢!”
“我沒有胡說。大哥的本事我們都知道,便是沒有這個爵位,難道就沒有成材的一天?我在太醫院裡,大家都說,林太醫命好,有個當靖遠侯的兄長,可是也有人說,若不是林大人沒兒子,林大人哪裡有侯爺當。可是大哥即便不是靖遠侯,也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如今翰林院的柳大人身上沒有爵位,難道不是朝野交口稱讚的大儒?”林澈梗著脖子道,“母親也別以為我是如何,我為什麼要住到太醫院去?因為這裡是靖遠侯府不是林府,一品爵位不是咱們一個小小的杏林人家給得起的,可是大哥你捫心問問,便就是狀元郎,也能有這爵位麼?”
林白氏一急,幾乎顧不得儀態,要上去叫林澈閉嘴,林沫反而平靜了下來,拉了把師孃,叫林澈起來:“好三兒,誰在你耳朵邊上說了什麼?”
“誰不說?”林澈問,“我去別人家宮裡,便是給娘娘們身邊的姑姑看病,也是簾子帳子拉得好好的,不敢去碰姑姑的,賢德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倒是落落大方,還幾次叫人來太醫院叫我給娘娘看病——娘娘的身子什麼問題都沒有。誰以為我是賢德妃娘娘那邊的?那邊又是哪邊?我好好地做我的太醫,兢兢業業的,憑什麼跟榮國府那種煙瘴地兒出來的人扯上聯絡呢,我是嫌自己活得不夠久呢!可是因為大哥的關係,我就得受著。”
林沫動手把林澈剛剛動怒時扯動的袖口褶皺抹平:“說得好,下回那個娘娘再叫人來,你就說自己本事不好,看了這麼久還看不出來娘娘的病因,推脫給別人去,若是她那兒的宮女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你也別忍著,今兒個怎麼跟我說的,就怎麼跟那人說。”
“這……”
“你跟一個一品侯都敢說了,跟一個九品女官都不敢麼?”
林澈“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起來,像什麼樣子!我們林家的男孩兒沒有被人說跪下的!”林沫把他拉起來,“你知道把玉兒支走再同我說這事,這很好,我不是在同你說反話,賢德妃娘娘怎麼樣怎麼樣關我們什麼事呢?我是半點都不想和姓賈的惹上關係呢。你放心去說,當年你嫂嫂做姑娘的時候就說過那娘娘了,你省著點,別越過你嫂嫂當年說的。”
林白氏敲了他一樣:“你弟弟糊塗了,你也跟著鬧麼?”
林沫示意林澈坐下:“既然三兒提到了,那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師孃,您同先生救我養我,我這條命都是您二位的,我如今叫妹妹的父親一聲爹,確確實實是因為他給了我爵位,三兒要說我自私了吧?可我確實是這麼個貪圖名利的人,我這麼告訴你了,你會瞧不起大哥麼?”
林澈忙道:“大哥,我原不是這麼說的!”
“我知道,父親有一門操心的岳家,可是誰沒幾個叫人不舒服的親戚?先生同叔叔伯伯們當年究竟是怎麼樣,三兒你還小,不懂,我做哥哥的把話撂在這兒,我沒有做給你,給咱們林家丟臉的事兒,你信麼?”
林澈囁嚅道:“我原先也沒有說哥哥,我說的是那些扯閒話的……”
“你說的不是我?”林沫笑道,“不說我你還說誰呢?以後可改了,別說我,專說那些扯閒話的人去。他們要說你就由著他們說,人家說得你不高興了,你就去問,這天上的餡餅砸他們頭上的時候他們會不會答應?至於榮國府,他們家心大,便不是我,是另幾個人,也沒得能逃脫。別的也不說,你們太醫院的老師傅柯老太醫,他孫女兒嫁的還是王家的孩子呢,你看他可曾被榮國府纏上?你自己不夠硬氣!打從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