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泰然自若。
向狨利落地從馬上躍下,徐徐走向前去,邵威本想提劍阻擋,卻被探蘭一手攔下。
“我相信盜亦有盜,向寨主是個說理道情的人,不會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的。”探蘭從容不迫,自謙說道。
向狨聽了哈哈大笑,兩眼進出精銳的目光。“呵呵,我打家劫舍這幾年來,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喊我—聲向寨主,好,衝著你這句話,這筆買賣我跟你做了。”
他讓兩名手下頂著探蘭的馬車,來到一處依山傍水的峽谷之地,幾間用簡單棚帳搭建的營房背山而居,營房外圈架著堅固牢實的籬笆,只留前後兩處出口,出口處一座高五尺左右的觀望臺,是用來防止其他馬賊,或是夏侯軍的突然侵犯。
向狨引她至主帳營地,沿著營圈行走,探蘭發現此處也有許多女眷及孩童,可見得這批馬賊為了養家活口,有時還是得要做出情非得已的事採,若是能給他們一些經濟上的好處,應該可以讓他們改邪歸正,引向正軌。
從棧道到營房,向狨都目不轉睛地直看著探蘭;探蘭有自知之明,她坐直身子,態度落落大方,不讓對方有感到任何暖昧不明的綺思。
“向寨主……”她率先出聲,點醒正看她看得痴迷的向狨。
“喔,對了,陸姑娘此番前來,不就是為了解藥而來,只是……”他走了下來,低頭思吟了會,說道:“我千盼萬盼就是要夏侯虎死,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讓你把解藥拿走,如此般縱虎歸山,對我面言,是荒天下之大謬啊!”
“向寨主所顧忌到的,我已經為你設想到了,皖南棧道自古以來就是商旅經常往來的道路,商業交易熱絡頻繁,你會固守此處,自有你的見地,然而,這並非長治久安之計,只要向寨主願意與朝廷化干戈為玉帛,我願意為你奏請朝廷,劃出一塊沃土,讓你們自給自足,並且將陸家所需的藥材,全都教授你們來栽種與培植,你以為這塊大餅,夠不夠你們這所有的弟兄,圖個溫飽呢?”她的一番見解,立刻引起—旁眾賊寇的歡聲叫好。
“老大,這樣不錯啊,如此一來,我們就用不著老是去搶人家的東西,過過安定日子,還有現成的生意可以做,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做生意?”他輕蔑地看了那傻大個一眼,不屑問道:“你是那塊料嗎?你看過算盤?兌過銀票?怎麼去收租納稅,這些你都清楚嗎?”
這話可堵得對方啞口無言,只好鼻子摸摸,不再多發一語。
這班在窮山惡水劫掠慣的馬賊,從小就沒念過什麼書,要他坐在案頭打撥算盤,或是拿筆記賬,無疑是要他們的命。
“做生意我是不懂,這樣好了,將來陸家所有的藥材運送,交由我們來負責,並且教這些弟兄家眷們種植藥材,該給我們的,你老老實實給,其他的我沒意見。”
“向寨主快人快語,這樣的要求我可以立即做主答應。”探蘭原本以為這件事很棘手,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那我就在此先向寨主道謝了。”
她起身,準備向向狨索討解藥,不過,對方卻淫淫賊笑,又補上一語:“還有一點,如果陸姑娘也能夠這麼爽快答應,我立即將解藥奉上,從此金盆洗手,不再打劫商隊。”
“向寨主但說無妨。”
“那就是……”他越走越近,望著她盈盈秋眸道:“那就是你呀!”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次。”邵威瞬時怒火中燒,掄起拳正要給他點教訓,不料卻被探蘭給阻了下來。
“向寨主所言,探蘭不明白。”
向狨狂笑說道:“陸姑娘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如果陸姑娘願意跟隨向某,我定當將解藥雙手事上。”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是要人不要錢,她闢了這麼大的一個商機給他,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