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冷靜了,彷彿對什麼都不甚在意卻又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淡然。
餘笙花有些莫名的煩躁,她無意識捏緊了腕間的紅繩,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本來系得牢固的紅繩竟然被她扯了下來,盯著手腕上因她的粗暴而在蒼白的面板上留下的淤痕,餘笙花緩緩地呼了一口氣,她好像吃太多抑制藥了,對於痛覺的感官當真退化的厲害。旋即餘笙花看著被擰斷的紅繩愣住了,這種編織的手法十分奇特,餘笙花心頭一動把擰成一股的紅繩拆開,攤開後竟然從繩眼的排布中看出兩個字,照片?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預想,餘笙花甩了甩頭,明明事情還在掌控範圍之內她卻有了一種無力感,餘笙花細細回想了進入遊戲之初時系統給她提供的背景,想通什麼之後,竟然有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她在恐懼……恐懼那個已經死去的餘笙花。
思緒太過混亂,餘笙花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眩暈,耳朵裡是一陣尖銳的耳鳴,就連眼前的灰白世界都開始打著轉兒轉變成黑色,餘笙花跌跌撞撞地歪倒在過道的牆上,兩隻手用力地捂住了耳朵。
感覺場景就像放映機按了快進鍵一般快速地閃進,撤離的白大褂,倒塌的牆壁,爆炸的火光,還有隔壁的原教授手上的槍支,梁施羽沾滿灰塵哭泣的臉還有她揹著的渾身是血的餘姚琛,餘姚琛無力垂下的手上攥著的一張被血液模糊的照片,還有躺在一片鮮血的廢墟里的自己……
餘笙花挪動了一下步子,卻是渾身一軟跌倒在地上,眼前的場景恢復了灰白色然而卻還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就像一片霧霾飄蕩在餘笙花的心頭,果然系統不會隨意給她安排一個早早領了便當的炮灰身份,這具身子有預知未來的異能。
滴答,一滴液體從貼緊耳朵的手中那展開的紅繩末端滑落,餘笙花收回了扣著耳朵的手,摘掉了口罩,隨意抹了一下從臉頰兩邊留下的液體,反正,她已經無所謂了。
是警報的聲音,餘笙花抬起頭,無焦距的眼睛隨意看了一眼天花板的紋路,加快了腳步,就和剛才預見的一樣,有人觸動了研究所的自毀系統。她得在此前找到路洲陽,即使剛才的預知裡沒有出現他,餘笙花還是知道的,路洲陽就在這裡,因為他和她一樣都是變數。
身子突然招受了一個重擊,餘笙花摔倒在地上,她看見了之前被她放倒的那個白大褂,嘴角緩緩地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所以,那個早早死去的女人還要算計到什麼程度……突起的叛逆心理,餘笙花纖細的手抓住了白大褂揮過來的拳頭,穩穩的,借力站了起來,灰暗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面前同樣沒有感情機制的眼睛,有時效的麻醉加上身體超負荷留下的血跡,把他引到此處就是為了將她困在這裡,這個預知裡面梁施羽途經的地方?
……
餘笙花安靜地躺在碎石之上,灰沉沉的眼眸掩蓋在一片纖長睫毛打下的陰影之下,她半邊身子浸泡在鮮血裡,身子沉甸甸的無法移動。
就和她想的一樣,研究所給她注射的藥物裡面有和白大褂身體裡一樣的成分,無限激發身體的潛能。即使沒有輸給那個白大褂,她也還是輸給了‘她自己’,過度透支的能力幾乎要榨乾這具身體的能量,而她也累了,路洲陽……或者二白,見不到了嗎……餘笙花看見控制面板跳出鮮紅的任務終結倒計時,心頭的不甘心令她窒息,系統的無節操令她無言以對,竟然被投放的身體的前身玩弄到死,她還能說什麼……
意識開始潰散,幻覺都開始出現了,餘笙花聽著玻璃劃過碎石的聲音一步步接近,心跳的聲音也越來越鮮活,睜開眼睛,看見了那個夢境裡出現的眼睛,還有一張完美混血的臉,幾乎□□的身子沒有一處完好,餘笙花撐起力氣坐了起來,往來人的方向爬了一點距離,爾後有些嫌棄自己的狼狽,努力地站了起來,只走了一步,便跌到了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