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給我一巴掌。
“側福晉息怒,這是我們扎魯特博爾濟吉特主子,平素只住在別苑,前幾日因戰亂才搬進府裡來住……所以,還不太適應府裡的規矩,您……”“啪!”歌玲澤的話未講完,鈕祜祿氏蓄勢已久的一巴掌終於落下。我心頭一跳,怒火終於還是被她的盛氣凌人給勾了出來。
“不懂規矩的野丫頭!”她冷言一掃,倨傲的看向我,“我這也算是替你管教下人了!你進門也有三年,怎麼還是半點長幼尊卑都分不清?你在別苑住著可以另當別論,如今進了園子,就該懂得這些禮數。爺是當今四貝勒,滿朝官員的典範,如何……”“你什麼身份?”我不冷不熱的開口,歌玲澤垂著腦袋,咬著唇角滿臉委屈,我掃了她一眼,重新將目光轉回鈕祜祿氏的臉上。她被我打斷訓話,憋得滿臉通紅,我冷眼打量她,輕笑,“請問,你什麼身份?”“什……什麼意思?”“你是貝勒爺大福晉?”我呵呵一笑,“好像不是吧?”她啞口無言,怔怔的望著我。
我緩緩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歌玲澤的肩膀:“行了,別杵在這兒,去問問爺可在主屋?我和側福晉還有些貼己話要講……”歌玲澤驚異的看了我一眼,我衝她微微一笑,她這才遲疑著走開。
“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鈕祜祿氏咬牙。
“是,我在這,側福晉還有何指教?”“你莫猖狂得意!”鈕祜祿氏壓低聲音,嘴角勾起一彎冷笑,“你早些年進門時,爺的確是專寵了你一陣,可這兩年誰不知你早已失寵,爺甚至連你的別苑都未曾再踏足一步,你如今就和那個博爾濟吉特氏的大福晉無甚區別,同樣是遭爺嫌棄的女人!我若是你啊,便會收斂己身,好好呆在屋裡反省,而不是那麼張揚的跑出來給自己丟臉!”我微微一愣,她的話裡蘊藏了太多令我驚歎的訊息。
面對鈕祜祿氏洋洋得意的笑容,我忍不住想出言相譏,恰在這時對面屋裡邁出來了人,細聲細氣的說:“爺問,方才是誰打了歌玲澤呢?”這熟悉的聲音觸動了我記憶深處的某根絲絃,我猛然一震。
鈕祜祿氏笑顏迎了上去:“姐姐,原來你也來了,我就說麼,爺那麼寵你,回來如何能不召姐姐來伺候呢?”“唉!瞧你說的……”她淺淺的笑了下,視線不經意的往我這邊投來。我心裡一顫,下意識的就想往後退,可是兩條腿卻像灌了鉛般怎麼也挪不開步。
笑容乍收,她不敢置信的瞪著我:“你……”“姐姐,那是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避無可避,我無奈的笑了笑,從樹蔭底下走了出來,直接迎向她狐疑驚訝的目光。
“你……”“爺在屋吧?”這麼些年不見,葛戴成熟了許多,氣度雍容,比之當年的那個咋咋呼呼的小丫頭,此刻的她多了幾分嫵媚動人。
她懵然的點點頭,不自覺的抬手替我打簾子:“是,爺在屋。”“謝謝!”我昂首跨步進去,完全不理會鈕祜祿氏那副眼珠都要掉下來的驚愕表情。
廳內四角靜靜的站了七八名小丫頭,眼波不自覺的往內屋掠去,裡面沉寂得似乎連聲呼吸都聽不到,我正猶豫不決,歌玲澤已輕巧的跨了門檻出來:“主子,爺讓您進去!”房間內光線不是很好,窗戶都閉上,沒有通風,一進屋我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鼻子抽了下,四下環顧,卻見床榻上皇太極懨懨的平躺著……
一顆心頓時如雷鳴般怦跳起來,我惴惴不安的靠近,他臉色蒼白的閉著眼,那副憔悴疲憊的樣子讓我的心揪痛起來。
“喂……”我輕輕喊他,鼻子澀澀的,眼眶微溼,“我來了……你傷哪了?”手指微抖的撫上他削瘦的臉頰,觸感冰冷,“傷得重不重?你……”那雙緊闔的眼倏地一睜,直剌剌的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