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暗黑的扇子別在腰間,展開手掌,一把藍印玉符握在了手中。
“哼!少逞口舌之利!破壞裴景老友的大葬,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任你是荒獸或藍印符師,也休想勝我!”釋一道長浮塵一抖,看了看她手中的藍印玉符,一縷輕蔑在眸中劃過。
“是了,是了,你也是藍印符師嘛,呵,瞧我差點給忘了。”金荃搔了搔臉頰,自嘲般說道,繼而變成疑惑的樣子,不解道:“既然你是藍印符師,為什麼在我給裴大首富佈下束靈陣後,沒有破陣呢?”
一口叫出束靈陣,又自稱是藍印符師,破掉藍印玉符佈置的法陣,應該易如反掌吧?
裴祖業聞言一怔,心中對金荃的憤怒稍減,不禁生出少許疑惑,他昨日憂傷祖父逝去,一直沒注意金荃和釋一道長的對話,此刻身體受制,由不得他不聽,可一聽之下,大為驚詫,因為,他約略知道釋一道長懂得煉符,卻不知釋一道長是什麼藍印符師,所以,沒想過讓釋一道長幫忙破掉束靈陣!
而釋一道長,隱而不露,在他七日不能提聚靈力時未曾主動給他破掉法陣!為什麼!
“想離間我們的關係?小丫頭,你還嫩了點,破陣需要大量同等級玉符,貧道孤寒一人,哪有玉符來源?”釋一道長冷聲沉道,這話,既回答了金荃,也安撫了裴祖業,可見,這老道頗有心機。
“哦,沒有玉符來源?哈哈,可笑了不是?煉符是何等的燒錢,你知我知,沒有玉符來源,你怎麼成為藍印符師的?”金荃嗤笑道,微微一頓,又接道:“裴老爺子酷愛玉雕吶,全部送給某人嘍……”
這番話,可謂一字千刃,字字狠絕,無比尖銳地直指要害!
裴祖業心中一震,他雖不懂煉符,可也知道煉符的最難之處,就在於你有沒有資本揮霍,煉符是有材料就有成就的職業,釋一道長出家之人,縱然是七十二福地之一鬱木洞的掌教,也沒有恁般財力支撐,而裴景收藏的玉雕都送給了他,他是怎麼成為藍印符師的,顯而易見。
可釋一道長聲稱沒有玉符來源破裴祖業身上的束靈陣,真假難辨也。
“你!”釋一道長咬了咬牙,怒極反而收起了浮塵,悲聲道:“小丫頭,貧道不與你計較,老友逝去,後事仍需處理,你放開業兒,讓他盡孝吧。”
“啪啪啪!”金荃鼓了三掌,佩服道:“這個表情好,牛鼻子,你簡直可以當演員了!不過……”聲音一沉,手中的藍印玉符射向裴景,在神念構築的法陣的下,瞬間張開一個繁複的多邊陣型。
“你想做什麼?”釋一道長呵斥道,“你這是讓人死後不得安生!”
住手!裴祖業睚眥欲裂,乾瞪眼使不出勁道,對金荃的恨意,霎時提高到頂點。
遠瞳急忙上前阻擋,想要以身護主,無奈身體提不上力道,根本攔不住金荃的法陣。
“破了你的陣!”金荃信心十足地喝道,望向釋一道長,藐視至極地揚起唇角。
所有人大驚,忘記了哭喪,齊齊看向架起的裴景。
釋一道長也驚了一下,跟著看去。
但聞“嚓啦啦”一陣玉符碎裂聲傳來,卻是金荃擲出去的那些藍印玉符全部碎裂,無一倖免,玉屑飛舞,落了裴景一身。
金荃臉色一變,腳下退了數步,不敢置信地叫道:“不!不可能……”
“哈哈哈!破我的陣?就憑你?”釋一道長得意哼道,突然,臉色也是一變。
裴祖業和遠瞳更是臉色變了好幾變,同時看向釋一道長,不解,憤怒,悲切,憎恨,等等負面情緒一致湧上眼眶,紅血絲霎時暈染了眸子,可怖的猙獰。
他說什麼?他的陣?他在裴景身上佈置了法陣?什麼時候?
世間沒有傻子,所有人俱都一愣,聽出蹊蹺,視線從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