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眉頭緊蹙,“這可怎麼是好,恐怕再好的藥,也不能完全消腫,這可怎麼辦。”
還有幾個時辰,就是婚禮了,其實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仨女人估計在急的是晚上洞房,萬一西門劍神一挑蓋頭,看見個豬頭,不知道會不會被嚇到血濺萬梅山莊……
應該不會!劍神意志很堅定的!
二伯母道:“先敷一敷再說,能消下去多少是多少,再多上點粉。”
陸少舟被拉著敷臉,心裡也無比鬱悶,雖然說他不是真女人,但是個人臉摔成這樣也夠鬱悶的了……
大伯母和陸千寶則一起給他套衣衫,結果陸少舟懷裡抱著劍,不好穿,陸千寶道:“舟妹,你把劍放下啊。”
陸少舟哪敢,這再把劍一放右邊臉弄不好也得腫了,今晚就真的是野豬和美人洞房。
可大伯母她們不懂啊,陸少舟只能含含糊糊的道:“哎呀放著我自己來。”
大伯母:“你來。”
這麼好說話?陸少舟拎著衣服勉強睜開眼皮一看,就啥了,怎麼那麼複雜,好幾層不說,繩子也夠多的,更別說上面叮叮噹噹的還有各種裝飾。
陸少舟:“……你來。”
大伯母接回衣服,“把劍放下吧。”
陸少舟搖頭,伸出一隻手,“咱們慢慢來。”
大伯母拿他沒法子,只好陪他慢慢換著手把衣服都穿好,那長劍還時不時戳到大伯母或者陸千寶身上,房間裡忙活的丫鬟來往間也不時被劍戳一下,發出“唉喲”一聲。
陸少舟不敢感嘆,這劍不愧和劍神的劍出同源,瞧這履歷日後也是一大凶器啊。
二伯母給他敷藥時陸少舟剛想喊疼,她就掉淚,讓陸少舟生生把那個疼字吞回去,“我們家少舟……怎麼老……唉,大喜的日子,不能說喪氣話,少舟,雖說你年紀尚小,但嫁了人就不一樣了,要是過門後還這麼摔……”
陸少舟:“……”他又不是弱智!別搞得他好像殘障兒童一不小心就要摔倒好麼……這不過因為劍掉了!劍掉了!
二伯母抹著淚,哽咽著道:“若是西門莊主問起來,你可千萬不能說是從床上摔下去的啊。”
陸少舟:“那說什麼?”
陸千寶瞭然道:“當然是說,練劍時摔的!”
陸少舟:“……這樣?可我練劍又不是用臉練的……”再說,就他那個廣播體操的水平,想把自己揍成這樣還沒那個能耐呢。
二伯母道:“你就這麼說,如果西門吹雪是個聰明人,就知道給你留幾分面子了。”
陸少舟嘴上應好,心說是啊,西門莊主可善解人意了,上回跟茅廁裡還給我解了圍呢。
二伯母嘆了口氣,“你這個,可要怎麼絞臉啊。”
絞臉就是用五色棉紗線把新娘臉上的汗毛都絞去,又叫開面。
陸少舟頓時一個激靈,“別絞了,二伯母你這一絞我就滿臉血給你看!”是真的滿臉血啊!
“……”噎了半天,二伯母只能長嘆一聲,“算了。”
陸少舟就昏昏沉沉的半眯眼,任她們在自己臉上塗塗抹抹,本來新娘妝就很濃,更別提她們為了蓋住陸少舟臉上的青紫腫脹。
等陸少舟清醒過來後,往鏡子裡一看,忍不住道:“我怎麼覺得,我臉大了一圈?”
二伯母道:“沒看錯,你這傷也太重了,這都不能完全掩住。”
陸少舟對著鏡子看了看,怎麼也覺得這貨不大像自己,臉白的一比那啥,好好一個嫩草,愣是給她們畫成毒草。要麼就是真的為了他的傷粉抹太多,要麼就是古代化妝技術不行,根據他學習易容的經驗,應該是前者。
陸千寶把鳳冠放陸少舟頭上,陸少舟頓時一矮,差點沒給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