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背後的黑幕已經知曉得如此深入,也不知道他甚至掌握了自己與林易北交易的情況。
謝南實努力讓自己放鬆,表現出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度,但卻不自覺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他試圖解釋:“宋總不要誤會。做生意嘛,總是貨比三家……”
宋庭梧沒等他說完,自在地往後依靠,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當然,總要挑最有利於自己的條件。”
“上市才是解決洛豐股權架構根源的唯一途徑,而只有我才能幫你實現這個目標。林易北出的價格比我高,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憑這一筆錢絕不可能幫你徹底解決股權問題。更何況,你又知不知道,林易北根本拿不出這一筆錢。”
“這麼重要的生意,謝總不可能沒查過他的底細吧?”
宋庭梧其實並不清楚林易北的資金狀況,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引發謝南實的疑心而已。因為大家都不清楚林易北的背後資金。他到底有錢還是沒錢,就看怎麼想了。
這也是謝南實的擔心。天橋資本是一家剛剛成立的公司,從前沒有過任何成功專案。林易北是剛剛從國企出走單幹的中層管理者。如果他根本沒錢,只是想利用洛豐空手套白狼呢?
謝南實的汗又要滴下來了。
“北京那邊我已經收到了反饋。我做事喜歡乾脆利落,謝總要是有合作的協議,就儘快定下來。這樣,下一步我們才能商討如何應對。要是謝總另有打算,我也沒必要白費心力。”
謝南實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這是要經過董事會決議的,下週我一定給你一個答案。”
宋庭梧輕蔑一笑:“謝總,這是看我年輕忽悠我?洛豐尚未上市,各個專案上馬不是謝總一句話?到這週末,如果謝總還拿不定主意,那我就再不能奉陪了!”
離開洛豐以後,宋庭梧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他有些慶幸,洛豐現在是在謝南實手上,若還是謝洛豐掌舵,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被唬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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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昭找了展會公司的人去裝飾簽約現場,為防萬一,她自己也每天在現場盯著。
裝好以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她興奮地給謝洛豐打了個電話:“謝董,現場已經準備好了,您如果明天有空,隨時都可以來看一下。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再改。”
沒想到謝洛豐說:“辛苦你了,我現在就過來。”
那天下著雨,淅淅瀝瀝。
沒多久,謝洛豐就到了。他一進來,看了看四周,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又到處摸了摸,檢查了一番,對沈昔昭說:“太好了,沈小姐,就是我想要的效果。以後博物館的裝修也要聽聽你的意見。”
沈昔昭不好意思地笑笑。
餘光卻瞥見謝洛豐臉上轉瞬即逝的哀傷表情,接著又聽見一聲極輕微的嘆息。
那個表情太短,短到沈昔昭以為是自己花了眼。
謝洛豐立刻又笑了說:“很晚了,我請沈小姐吃點宵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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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昭沒想到謝洛豐居然帶她來了這樣一家店。羅湖一條小巷子裡的街邊小店,有砂鍋粥,也有燉湯。牆面上有油汙,桌子板凳上也都浮著一層油膩子。雨打在塑膠雨棚上,噼噼啪啪作響。
謝洛豐一笑:“沈小姐沒來過這樣的地方罷。”
沈昔昭尷尬地笑笑:“確實是第一次來。不過在老家的時候,經常去這種蒼蠅館子。”
說完以後,她擔心謝洛豐誤會,立刻解釋:“在我們成都……”
謝洛豐擺擺手,笑著道:“我知道,我去過成都,不是蒼蠅館子的不好吃啊……”
“這家店不好看,東西卻好吃,開了好多年了。我年輕那時候……”謝洛豐看看沈昔昭,笑了笑說:“年輕那時候也比你現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