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北?!”
林易北站在側後方,聽得不清楚,對著口型,依稀猜出了這句話。
餘煒買了單走出來,從後面拍拍林易北的肩膀:“走了。”
林易北的視線被阻斷,不知道沈昔昭到底和顧城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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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樣把畫還給顧土豪了?”黃鹿鹿臉上敷著面膜,不易做表情,可是語氣裡是濃濃的惋惜。
“到底那幅畫值多少錢啊?我雖然沒見過,但是怎麼聽著也有一種肉疼的感覺?”她的惋惜之情更明顯。
沈昔昭長長嘆了一口氣:“你肉疼,我連骨頭都疼了。我這輩子估計也就這麼一次機會能和這種世界名畫親密接觸了。”
“那你還還?你沒看電影裡演的,那些外國佬費盡心機,鑽紅外線,設驚天騙局就是為了偷副畫!”
“你就別說啦,再說我心都要碎了。”沈昔昭一手拍著胸脯,臉上萬分悲痛。
黃鹿鹿的語氣突然認真了:“沈昔昭,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拒絕這樣一擲千金的大土豪,是不是因為你心有所屬啦?是不是因為你們那個青年才俊上司?”
沈昔昭的心頭突然重重一跳。白天,顧城也是這樣問的。
她到底是不是因為林易北才拒絕顧城?
“說實話,在這個問題之前,我從來沒這樣想過。我只是覺得顧城的世界,好像流光溢彩,金銀成堆一樣,離我真的太遙遠。即使他伸出了橄欖枝,我依然覺得可望而不可及。尤其是他媽媽來找我之後,我不想二十年後變成那樣的婦人。只有一段愛情的枯骨,和不再像自己的自己。”
“現在你問我,如果將林易北和顧城對比,我寧願和林易北在一起。我們一起買房子,為房子不夠大而發愁;為買六十萬的車還是八十萬的車而糾結肉疼。物質上有捉襟見肘的時候,可是這樣的世界是我們一起創立的,而不是他給我的。”
電話那頭的黃鹿鹿呆了半晌,沒出聲。
“怎麼了?你還在不在?”沈昔昭奇怪地問。
“在,在……”黃鹿鹿的聲音突然變得悶悶的:“沒想到現在你這麼腳踏實地了。我記得,你以前說想為愛走天涯。”
……
兩個人都沉默了。
沈昔昭艱難地還想再說點什麼,電話傳來一陣鈴聲。她拿到面前一看,是母上大人,於是對黃鹿鹿說:“我媽打電話來了,回頭再跟你聊。”
“昭昭,你三天沒給我打電話了。早就跟你說啦,回成都多好。我們剛從外面吃飯回來,我告訴你啊,新開了一家火鍋店,好吃得舌頭都要掉了。”
“吃到現在才回來?”沈昔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都快十點啦。”
“那家店特別遠,吃完我們又散了個步。下回帶你去吃。”
“嗯嗯……”
沈昔昭她媽特別興奮:“你知道我們跟誰一起吃的嗎?”
“誰啊?值得你這麼神秘兮兮的。”
“你宋叔叔一家。”
“宋叔叔……”沈昔昭轉了半天腦子,心裡猛地湧起一個名字,卻不敢說,小心翼翼地問:“哪個宋叔叔?”
“就是你小時候住我們家隔壁的,庭梧他們家啊。我記得你小時候常跟庭梧一起玩的啊。後來他們不是搬家了麼?原來你宋叔叔去了深圳,他們一家在深圳定居了。我還把你的電話給他們了,他們說要叫你去家裡玩。”
沈昔昭的心突突地跳,正想問宋庭梧是不是也回成都了。誰知她媽媽口更快,迅速八卦到:“你宋叔叔很厲害呀,現在在一家信託公司當老總呢。你黎阿姨拿的那個包據說是在香港找師傅手工縫製的,要好幾十萬哪。”
“還有,庭梧小時候不是成績沒你好嘛。我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