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兩眼。
燙過的中分短髮,穿一件一看就知道質地極為精良的卡其色風衣,挎的是一個紅色竹節手柄包。那顏色紅得非常正。包上雖然沒有logo,但是沈昔昭認識那個手柄——Gucci的經典設計。
女孩子進了電梯,沈昔昭聞道一股清新的香水味道。很特別,以前從未聞到過。她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猛然想起這不就是在宋庭梧家裡看到的照片上的女孩兒!因為剪短了頭髮,她一時沒認出來。
果然,如她猜測的,用不了多久就能在這樣看見那個女孩兒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生出了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開門之前,她停了一會兒,望著宋庭梧家的大門發呆。儘管又做了鄰居,可是畢竟回不到從前。越長大,越發現曾經共享過時光的故人到底成了隔岸相望的旁觀者。
想得有些感傷,沈昔昭趕緊掏出鑰匙,開了門,閃身進屋。繼續在燈下攻克她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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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梧從錢包裡掏出兩百塊錢給代駕,才一步一晃地上樓。為了跟魏光明談合作,這一段時間他可沒少喝酒。儘管也常耍些小手段,白酒換成礦泉水,或者喝一半吐一半,奈何魏光明酒量實在太好。到酒局結束,宋庭梧幾乎都是酒意醺然。
奔騰影業上市不成,讓不少投入數年現在等著分享成果的老骨幹心生怨言。大家手裡都是有股份的,可是公司一天不上市,這股票還不如白紙。這麼多年,都白乾了不成?!
宋庭梧就是抓住這一點,宣佈與西江文化合作,日後將借殼上市,網羅了不少人心。
但他並沒有極力修復與季東陽的關係,因為明擺著大家在利益兩頭。既然都沒有共同利益了,如何做朋友?他清楚知道,遲早有一天,季東陽會帶著資源另起爐灶。奔騰做影視的主要資源——編劇、導演,跟季東陽可不是一般的交情。他們一走,奔騰可就只剩下個空殼。為此,宋庭梧必須開發那塊地,給奔騰講一個新的故事。
他和魏光明為了投資的事情正在進行拉鋸戰。西江文化上市的超募資金很多,魏光明的想法是現金投資。可是宋庭梧的想法是一半現金,還有一半以西江文化的股權作價。
談價格,那就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宋庭梧依稀記得他曾經看過巴菲特評價一個人:“他能將我底線的最後一個銅板都挖去。”從他在大學時第一次跟人談交易時,就明白這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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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沈昔昭詫異地從一堆材料中抬起頭來,盯了一眼電腦螢幕上的時間——十二點過了。誰這麼晚還敲門?
她跑到客廳,透過貓眼確定了來人,才開門:“這麼晚?”
濃重的酒氣燻得沈昔昭連連捂鼻子:“大半夜的喝這麼多酒。”
宋庭梧呵呵笑著朝沙發搖過去,坐下之後,深呼吸了幾下:“真是喝多了。昔昭,給我煮碗麵好不好?”說完,嘰裡咕嚕一陣響從他肚子裡傳出來。
沈昔昭本想無情地拒絕他,聽見這歡快的響聲,倒先笑了起來:“只有泡麵,吃不吃?”
宋庭梧本想點頭,誰知點了一下,就覺得天旋地轉,頭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趕緊改為說話:“吃,吃。”
沈昔昭煮了面,想起回家時分明碰到了宋庭梧的女朋友。怎麼才一、兩個小時,宋庭梧就醉醺醺地跑自己這兒來了?
“你剛回來還是一直在家啊?我回來時碰到你女朋友了。”
“啥?”宋庭梧稍微清醒了一下:“誰是我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沈昔昭把面端到餐桌上,招呼宋庭梧過來吃:“可以吃了。”接著又不屑到:“女朋友而已,又不是見不得人,裝什麼?阿姨可都跟我看過照片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