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哦’一聲,吩咐他從頭道來。
張四狗平復一下呼吸,嘶聲道:“按照命令,俺們前鋒隊追擊十里便可回營。但等俺收隊地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小楚了,有人說他早就騎馬趕到前面去了。俺想去找,可兩條腿的哪能跑過四條腿的,就趕緊回來給王爺報告了。”
秦雷點點頭,心道,這傻小子定然去追那兩個頭領了。這種攛掇屬下隻身追趕敵酋的事情,著實有些不著調,所以秦雷也不能說出來。打個哈哈道:“可能是立功心切,年輕人嘛,哈哈!”
張四狗卻沒有他這麼想得開,擔憂道:“雖說彌勒教已成潰軍,但好歹還有幾萬人,就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小楚淹死啊。”
秦雷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敷衍道:“孤看小楚不像無福之人,放心吧,他定然能平安歸來的。”見張四狗還想張嘴,秦雷轉換話題道:“還沒吃飯吧?孤也沒有,走,陪孤用膳去。”說著便轉身大步離去。
張四狗心中苦笑道:這位王爺還真是個急脾氣。趕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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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和張四狗沿著碼頭往泊在最外面的那艘亮著燈的先登艦上走去。因為整個營地都彌散著一股異樣地味道,侍衛們便把秦雷的晚膳擺在船上。
沿途見到碼頭上停泊著一排排龐大的船隻。雖然今晚沒有月色,只能看到黑洞洞的輪廓,秦雷卻知道這就是鎮南軍用一萬條人命誓死保衛的漿輪船。
望著這些約有兩丈高、一丈寬,五丈長的大傢伙,秦雷對張四狗感慨道:“若是把這些船齊齊開到大江上去,應該很壯觀吧。”
卻沒有聽到回應。秦雷轉頭望向他,只見張四狗呆呆的站在那裡,雙目直勾勾的望著這些大船,顯然已經沉浸在自己地世界裡了。
秦雷雖然不會怪罪他,但也沒有興趣等他。也不打攪他地思緒,輕手輕腳的先行離開了。
越往裡走,空氣越是清新,雖然喬雲裳的葯可以讓人聞不到異味,但畢竟與清爽宜人地空氣沒法比。秦雷貪婪的深吸幾口氣,對身後跟著的石猛笑道:“怎麼這些日子不大愛說話了?想媳婦了?”
石猛一臉無辜道:“俺沒有。”
秦雷好笑的問道:“那怎麼回事?你個話匣子不說話,孤王很不習慣呢。”
石猛撓撓頭,低聲道:“心裡
慌,說不出來。”
秦雷來了興趣,輕聲問道:“說來孤王聽聽,說不定還能開解開解你。”
石猛抬頭望向秦雷,一臉鬱悶道:“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上個月在荊州城抓人那天晚上起,就老做惡夢。再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望了望秦雷,見他不動聲色的聽著,石猛又道:“特別是經過麥城那一晚上,又一路見到那些彌勒教徒地慘象,屬下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頭似的,連喘氣都困難的很。”
等他說完,兩人也走到船上了,秦雷沒有再理他。獨自進了船艙。
六月的夜晚涼爽宜人。侍衛們也就卸了船艙兩側的隔板。讓晚風能夠毫無阻礙的吹到船艙裡來。
望著桌上侍衛們精心整治出的菜餚,秦雷卻沒什麼胃口。被戰場上的氣味敗壞了食慾是一方面,但更多地是因為石猛地一番話。提起地筷子在空中懸了半天,又輕輕擱下。秦雷輕嘆一聲,從桌上拎起小酒壺,起身走到船舷邊坐下。
秦雷一動不動的坐著,凝神傾聽湖水輕輕拍打船舷的聲音。不一會有些紛亂的情緒便重新穩定下來。這才舉起酒壺,啜了一口。
任夜風把髮絲吹起,秦雷雙手撐著船舷,感受著烈酒入喉的灼熱感,定定的望著遠方黑洞洞的湖面。他明白石猛地感受,石猛這些人的出身,說好聽些,是門閥的家將。其實就是沈家的家奴。他們雖然比平頭百姓地位要高些。但也有限。他們雖然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