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怕牽扯的不止是薛家,還要牽扯到老爺。”
“這與老爺何干?”王夫人大驚。
“賈雨村咬定當初之所以那樣判了薛蟠的案子,乃是收到老爺書信,又有王家舅舅施壓,他迫不得已才那般辦理。”
“這個賈雨村!老爺真是白瞎了眼!”王夫人氣的不得了。
事情並未就此了結,在薛家為薛蟠焦急時,寧國府被官兵給圍了,緊挨著的榮國府嚇得大門緊閉,生恐那位抄家的忠順王進了自家大門。賈赦臉色都變了,聞得賈璉還在鴻臚寺,氣得跳腳:“這都什麼時候了,趕緊將二爺找回來,打聽打聽寧國府那邊是怎麼回事,可會牽扯到咱們府上?今兒一早我這眼睛就直跳,就知道沒好事兒。”
不多時賈璉回來,根本不必打聽就已知道了內情。
“寧國府被參了,罪名兒是國孝家孝間聚眾宴飲、停妻再娶、逾制、虧空、包攬訟詞、草菅人命等大小二十幾條。”賈璉一得知此事就去打探了,聽了那些罪名兒嚇得不輕,特別是停妻再娶那一條,當初賈珍賈蓉還給他來信想將尤二姐說給他呢,幸而他在外地不曾見過尤二姐,鳳姐又添了葵哥兒,方沒動心。
“這、上頭怎麼判的?”賈赦問。
“抄家。珍大哥是斬立決,蓉哥兒、薔哥兒兩個是流放,家產一概抄沒,珍大哥的那位二房,旨意明確,判了絞刑,還不準收屍。”畢竟尤二姐當初與人有婚約,卻悔婚再嫁,孝期成親,乃是淫奔無恥,失了女子本分,當浸豬籠。
“有沒有牽扯到咱們家?”賈赦越發心驚肉跳。
“現在還不知,但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來,只怕是躲不過。咱們府裡這兩年稍微好些,可在往年事兒也不少。”賈璉嘆口氣,又道:“老爺可知此回寧國府之事是怎麼鬧出來的?竟是賈雨村出首上告,只為減緩罪名兒,那個左都御史趙柯也不知發了什麼瘋,接連兩三個月來不知彈劾了多少人,偏生十回有五六回都被准奏。”
“這可如何是好?”賈赦急的直跳腳:“我的大孫子才四歲,怎麼能遭這種罪,若咱們家有了罪名兒,大孫子往後大了可怎麼辦?竟是絕了路了。”
現今賈赦眼裡心裡只有葵哥兒,他自己都靠後,每每賈璉又是好笑又是感慨,還有那麼點兒泛酸。他這父親何曾待他像葵哥兒那般上心過。
果然如賈璉說的,繼寧國府之後,榮國府也被參了。罪名兒雖比寧國府少些,可著實也不輕,特別裡頭有條結交外官,這罪名兒相當敏感。論起來乃是當初秦可卿喪事,饅頭庵的淨虛求王熙鳳辦事,王熙鳳雖沒應,卻仍和節度使雲光通了信,哪怕是辦了好事,在朝廷看來都一樣。
幸而賈赦父子都沒注意,只因以往府裡與那邊本就有聯絡,只以為是舊案。
最後榮國府的判決出來,到底比寧國府輕。
雖說兩房已分家,但以往府裡辦事都是用榮國府的名帖兒,作為名義上的當家人,賈赦責無旁貸。治家不嚴、逾制、私通外官、縱豪奴傷人等罪名兒扣在賈赦頭上一點兒不冤,賈赦被奪爵,國公府收歸朝廷,這還是因著賈赦還了國庫欠銀有所從輕。又念在老國公為朝之功以及賈母年事已高,保留了賈母的誥命。此回並未牽涉到賈璉夫妻二人,特別是賈璉的官職未受影響,這使得大房鬆了口氣。至於二房裡頭,賈政也有個治家不嚴的罪名兒,又有以權謀私干涉朝廷任命等罪,被革職,判了流放。王夫人被查出草菅人命、重利盤剝、包攬訟詞、傳遞宮闈訊息等好幾條大罪,被判斬立決。賈政在王氏的罪名兒出來後就寫下了休書,直罵王氏毒婦,二房的財物只抄沒了王氏之私產,卻比公中錢財多近十倍。
賈赦原本還覺得被奪爵太委屈,乃是受了二房牽連,可看到王氏下場,特別是罪名兒裡那條“傳遞宮闈訊息”時,受驚一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