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這位父親對這一切會有什麼反應?要是你們認識布魯克這樣的人,就可以預料得到。
“費伊·瑟彤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悄悄下樓溜走。她在入口處遇見芮高德後,便匆匆逃開。芮高德聽到塔頂傳來的聲音。將頭探進塔裡,對他們大喊。
“根據芮高德的說法,上面的聲音馬上停下來。沒錯,他們不吵了!
“讓我再重述一遍,荷渥·布魯克當時到底作何感受?他聽到好友芮高德的呼喊,知道矮胖的芮高德一定會盡快爬上塔頂。在這種尷尬的混亂中,布魯克還會出於本能譴責哈利嗎?家醜不可外揚,他當然不會這麼做!相反的,他最後的希望就是息事寧人,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想,當時父親對兒子吼道:‘把你的雨衣給我!’我敢說,他很自然就這麼做。
“你們——嗯哼——能體會嗎?
“他自己雨衣後面刺穿的破洞開始被血滲溼。好的雨衣除了可以防外面的雨水淋進來,也避免裡面的血滲出來。如果他穿上哈利的雨衣,把自己的處理掉,就可以遮住背後流血的傷口……
“你們猜他怎麼做。他馬上脫下自己的雨衣,捲起來塞進公事包裡,綁上繫帶。他把劍身插回劍鞘內(這就是為什麼劍鞘裡會有血跡),把手杖旋緊,重新擺回牆邊。他穿上哈利的雨衣。芮高德這時已經爬到階梯最頂層,荷渥·布魯克也已經準備好掩飾這樁家醜。
“塔頂這段緊張驚險的場景,跟我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面無血色的兒子結結巴巴地說:‘但是,爸——!’父親則不顯露一絲表情冷冷地說:‘這是最後一次,你可以讓我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這件事嗎?’就這樣,然後突然說:‘能否麻煩你先把我兒子帶走,直到我按照自己的意思把事情處理完畢?隨便哪裡都行!’然後父親就轉身過去。
“他的聲音很冷,冷到寒心。你一定感覺到了,親愛的芮高德,你說哈利如洩了氣的皮球般,垂頭喪氣地跟著你走下樓。後來在樹林裡,哈利陰鬱閃爍的眼睛,其實是在想那個老傢伙打算怎麼辦?
“那個老傢伙打算怎麼辦呢?他準備回家,當然,帶著他藏在公事包裡那件染血的雨衣。絕不讓家醜外揚。我兒子意圖謀殺我!這是最糟的狀況。他準備要回家。然後……”
“請繼續說下去,拜託!”當菲爾博士聲音漸漸低下去,芮高德教授彈手指催促。“接下來我完全不知道,他正準備要回家。然後呢——?”
菲爾博士抬頭。
“他發現自己辦不到,”菲爾博士簡單地說,“荷渥·布魯克知道自己要倒下去了。他懷疑自己命在垂危。
“他非常肯定自己沒有辦法踏下離地40呎高的迴旋梯,他可能會摔下去。他會穿著哈利的雨衣倒在這裡不省人事,而他自己血跡斑斑的雨衣卻藏在公事包裡。到時候人們就知道這是該死的哈利所為。
“這個男人太愛他的兒子了。他在同一天下午被兩件事情嚇得渾渾噩眼。他認為這孩子的確犯了大錯。但他又不忍見哈利——這個愚蠢的、被寵壞的哈利——惹禍上身。所以他得動些手腳,做些什麼讓別人以為他是在哈利離開後才被殺的。
“他硬撐著把公事包裡的雨衣拿出來穿上。哈利的雨衣現在已沾滿了血跡,他將之塞進公事包裡。他得想辦法把這個公事包處理掉。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扔到下面的河裡。
“不過,不是這麼簡單把它從旁邊推下去就行了。儘管夏爾特爾的警察以自殺結案的說法是,公事包不小心被他撞到,掉進河裡去。他無法直接丟進河裡的理由不難理解,公事包會浮在水面上。
“面朝河的設槍眼的胸牆已經有一些松落岩石的碎片,很容易就可以扳下來放進公事包,重新綁好繫帶。夠重的公事包就會沉到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