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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嗯,看顯微鏡。”把剛剛從自家學妹身上採集的肌肉組織樣品放在載玻片上,滴上生理鹽水,送到顯微鏡下觀察的青年把手機設定成擴音後,一邊對顯微鏡進行微調一邊回答道。
他的背後,是被厚實的白布和粗繩一起捆得結結實實綁在解剖床上的少女。
只是現在的她已經不能再用人類來形容了。
長達三厘米的指甲泛著鐵灰色的光,本來黑白分明的眼睛變成了灰白色,眼眶邊緣卻隱隱泛著不詳紅光,整個眼球都顯得渾濁不堪。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即使被大字狀捆綁在解剖床上,扔持續地掙扎著。
南柯右手處的衣服被什麼利刃給割開了,連同面板和裡面的肌肉,黑紅色的血流了出來。
這是剛剛蘇瑛取樣的地方。
“肌肉細胞……已經死掉了呢。”看著顯微鏡裡的微世界,蘇瑛自言自語了一句,“但是,為什麼還會動呢……”
“什麼?”
蘇瑛一愣,放在一旁的手機顯示還在通話中。
“你還沒結束通話啊?”
“我覺得你在做些有趣的事,想知道啊,當然不能結束通話了。”
這次,蘇瑛聽得很明白了,對方,在笑。
那輕輕的孩童的笑音,透過無線電,傳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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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發現了什麼,”葉涵宇走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上,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已經是群魔亂舞,“在喪屍身上。”
“也許,我們可以共享一下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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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瑛看著解剖臺上的少女,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好。
不,現在已經
不能稱之為少女了,按照……
蘇瑛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晃盪著雙腿的小女孩。
……按照她的說法,是喪屍。
這曾經是他學妹的喪屍仍然被死死捆在解剖臺上,掙扎不已。
“真是頑強的生命力……”
“呵……心臟跳動停止,肺葉全部切除……”葉涵宇冷笑了一聲,拿起一把手術刀,一甩手,飛刀射了過去,剛好戳進對方的心臟。
沒有一點血噴出來。
“全身的血都放幹了……這,還能算是活著嗎?”
蘇瑛攤了攤手:“國際認定的死亡標誌是腦死亡來著。”所以,這還真不好說。
“不過,心臟割下來都沒事……要怎麼樣才能死啊?”蘇瑛打量著喪屍南柯,手裡的手術刀挽起了刀花,“就算切斷了脊髓神經,失去控制的也只有下半身……”
他的眼神落在被截下來後紋絲不動的手腳上:“離開的主幹軀體的身體部件就失去控制了麼……”
“到底是怎麼控制的呢?神經?還是其他?”
葉涵宇看著被捆的喪屍,眼神深沉。
她當然知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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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瑛正在思考要不要做神經切片,嘴裡心不在焉地說了一句:“是不是像生化危機的喪屍那樣,非得打爛腦袋才能讓它死掉?”
說著他把手裡的手術刀直接插入喪屍的眼窩裡。
那種好像插入了豆腐一樣的綿軟觸感被他無視,直到……
手術刀的刀尖似乎碰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
喪屍的掙扎一下子停止了。
連同被牽引緊繃的肌肉都放鬆了下來。
蘇瑛的手停住了。
“小涵……”
“嗯?”葉涵宇習慣性回應,突然反應過來對方叫的是什麼,立刻炸毛,“誰準你那麼叫了!”
青年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只是轉頭似乎在尋找什麼,然後他在一旁的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