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已到了那黑衣蒙面人停屍處,只見那黑衣蒙面人背向上趴伏著,由斷頸處出來的血,已然染紅了附近的雜草。
年羹堯神情一震,道:“老弟,這是……”
郭璞截口說道:“這就是一直隱身林中不出,適才發那歹毒霸道的暗器殺人的那些個黑衣蒙面人中的一個!”
年羹堯道:“他這頭是被誰割去的?”
郭璞道:“他傷在我指下,卻被同伴割走了頭!”
年羹堯呆了一呆,道:“老弟,這是為什麼?”
郭璞未即時回答,反問道:“年爺,您知道,我剛才指出他們是誰?”
年羹堯道:“老弟說他們是大內侍衛‘血滴子’?”
郭璞道:“年爺以為是不是呢?”
年羹堯道:“老弟耳目常人難及,我自嘆不如,只是那‘三湘五義’……”
郭璞道:“年爺,要真如‘三湘五義’所說,他們早該出來了,更不會用那歹毒霸道的暗器殺自己人了!”
年羹堯道:“這麼說來‘三湘五義’也被他們哄騙了!”
“不,年爺!”郭璞搖頭說道:“相反地,‘三湘五義’明白,他們所以那麼說,那是幫‘血滴子’掩護身分,哄騙在場的忠義豪雄!”
年羹堯揚眉說道:“何以見得,老弟?”
郭璞道:“第一,他們隱藏林中不出,引人疑竇,第二,‘三湘五義’曾說在未現身之前還跟他們在一起,既如此,那怎會不知他們是不是自己的朋友?第三,在場豪雄均現本來面目,為什麼單單他們要蒙面?‘三湘五義’既然指明他們是‘川中六狼’、‘閩西八虎’,那面目還怕人看見麼?”
年羹堯變色說道:“這麼說來,老弟沒說錯,但那‘三湘五義’為什麼……”
郭璞道:“只有一個理由,‘三湘五義’跟‘血滴子’是一路人!”
年羹堯道:“那麼他們又為什麼要參與……”
郭璞又截了口,道:“那也不難明白,該是一方面替‘血滴子’掩護,另一方面是引忠義豪雄入彀,以便於一網打盡!”
年羹堯點頭說道:“是了,老弟不愧高明,只是這些人既來解咱們之圍,又為什麼蒙了面,躲避不迭地不見咱們?”
郭璞冷笑說道:“年爺好天真,您以為他們是來解咱們之圍的麼?”
年羹堯道:“難道不是?”
郭璞道:“我以為不但不是來替咱們解圍的,而且恐怕是趁這機會把咱們跟這些忠義豪雄一網打盡的!”
年羹堯挑眉說道:“老弟,怎見得?”
郭璞道:“第一,他們早該出來了,為什麼隱藏不出?第二,不該有‘三湘五義’為他們掩護,若是緝拿所謂叛逆,為咱們解圍,似乎用不著怕人知道他們的身分,第三,他們不該也不敢稱咱們為狗腿子,第四,他們不該蒙面,第五,他們割去這人的頭,那是怕咱們認出他是‘血滴子’,這樣一來,咱們雖明知他是‘血滴子’,卻抓不到絲毫證據,皇上面前說起話來,站不住的是咱們……”
年羹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道:“他們的膽子未免太大了點……”
郭璞道:“該不會是奉了皇上的令諭!”
年羹堯道:“我明白,老弟,可是他已經把我貶到了這兒還不夠麼?”
郭璞道:“年爺,我無意背地裡說人壞話,實際上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年爺該比我清楚,年爺跟他是君臣也是朋友,可是他連父母兄弟都不顧,還會顧念年爺這個被他視為心腹大患的朋友?有件事年爺不知道我知道,他曾經下旨各地官府,把年爺的行蹤洩露出去,一面假武林忠義豪雄之手殺年爺,一方面再跟在後面緝拿叛逆,這是一手頗為高明的算盤……”
年羹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