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成水,自她頰間滴落。
百里會拾袖輕拭,單留一珠,在眼角凝聚。
身後的馬車靜靜的跟著,女子轉過身子,語氣中透著冷漠,“不要跟著我,回去吧”。
車伕一邊牽著馬一邊答話,“王的命令,一定要將您安全送回南朝”。
“你回去告訴他,我,百里會,今後不會再靠一人,”女子轉回身子,繼續向前走著,“不要再跟過來了”。
車伕呆愣了一下,還是回過了神,繼續跟了上去。
百里會停住腳步,發上,被雪給染成了白色,“你把行李給我,我自己回去”。
只這樣,總算可以了吧。
車伕見她一再執意,想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接過車裡的包袱,女子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連帶尾部的那塊剔透美玉,遞到了他手中,“回去後,把這交到你們王的手中”。
“是”。
再度回頭時,女子的臉上一片冰涼,身後,馬車聲越漸遠去,百里會望了手中的包袱一眼,扔到了那片蒼茫中。
從來,她就沒有變過,一向決絕,既然,沒了情,那就什麼都不存在了。
耶律式,是你將我從南朝帶了出來,給了我生的機會,如今,也是你,將我推入這無邊的地獄。
又是一人,真的好不習慣。
襲暗,舍了自己,耶律式,又將自己棄了。
百里會,你真的,還會相信男人麼?
嘴角輕勾起,原來,這才是心神俱疲,女子再也禁受不住,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周邊好暖,不再是冰天雪地中的無助,羽扇輕輕顫動,百里會無力的睜開了眼。
“醒了,醒了。。。。。。”,一道年輕的女聲在百里會耳旁散開,入眼的,便是一張清秀的小臉。
“這是哪?”
“這是我們的演出團,救你的,可是我們班主哦,”女子餵了百里會幾口水,“對了,我叫春兒。”
百里會笑著點了點頭,環顧了四周一眼,“謝謝你。”
女子臉一紅,低了下去,“對了,你怎麼一人在這冰天雪地的?救你上來的時候,都以為你死了呢”。
周邊幾名女子也靠了上來,圍坐在一起。
“你們這是要去哪?”
“南朝啊,我們才在邊界演出完,正準備一路南上呢”。
“南朝?”百里會排斥的半坐而起,馬車很大,幾人在一起一點也不顯擁擠,周邊,擺著幾床被褥,以及一張案几。
“對啊,南朝易主,都說南朝君王,容貌非凡,好想見一見哦,”一名女子湊到百里會身旁,臉上,透著幾分嬌羞。
“夏兒,你呀好好的練你的舞吧,說不定還真能見上一面呢,”春兒伸出一指,戳了戳她的額頭。
“對了,你從哪來啊,叫什麼呢?”夏兒望向百里會,臉上,猶帶著一抹紅暈。
“我,我同家人失散了,”百里會低下頭,雙手在被下緊緊的絞在一處,“你們叫我柏會吧”。
“柏會,好,那你再睡會吧,馬上就可以找到落腳的地了”。春兒指了指身後的幾名女子,“她們是秋兒和冬兒”。
百里會笑著點了點頭,在春兒的攙扶下,躺了下來。
南朝?不,那裡也不是自己要去的。
不久,馬車就停了下來,幾人依次下了車。
這裡,是小鎮上的一家客棧,樓上是休息的客房,底樓,則是吃飯的地。
到了這時,百里會才見到了那名班主,居然,是一名年輕的女子。
頂多雙十左右,生得嫵媚嬌柔,一襲鵝黃色衣衫,顯得幾分體態輕盈。
百里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