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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一直在哭,直到格林德沃帶著微醺的笑意從宴會上回來。他看到我在哭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臉色就有些不好。他握著拳,站在一邊,好一會才長長地嘆了口氣,走過來,把我從被子裡挖出來,抱在懷裡。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眼淚來宣洩我的不滿和委屈,但眼淚就是忍不住流下來,怎麼擦都擦不幹。他一言不發,薄嘴唇抿得緊緊的,只把我摟在懷裡,拍背親額頭。
我非常想要照著他那張俊美的臉上,狠狠地來那麼一下子。無論他現在如何安撫我,如何裝作體貼的樣子,也不能改變他強迫過我的事實。而實際上,這種強迫一直在持續,他強迫我接納他住在我家,強迫我接待他的眾多屬下,強迫我不能工作,強迫地住進我的房間,強迫我跟他到了德國,現在又要強迫我和他訂立契約,結成伴侶。
我是在他懷中哭著睡著的,他始終沉默以對。我甚至想要開誠佈公地和他談談,看看那天宴會上,那些男男女女的表情,如果他勾勾手指,想要和他訂立契約的巫師大概可以把整個莊園塞滿。那他又何必非要強迫一個不願意的人呢?上到一百多歲和他同一時期的成熟巫師,下到十幾歲還沒成年的小巫師,長得美豔的、清冷的、淡雅的、可愛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各種型別的美人應有盡有。他有大把大把的備選項,完全不是非我不可。而我,只是有了他的長子而已。可是這點不算什麼,如果他想,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就能有一打兒女,克雷德曼和我對於他來說都不是特別的。
難道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麼?那麼我要不要假裝諂媚地奉承他,等他失去了新鮮感把我拋到一邊的時候就帶著克雷德曼回英國去?我甚至開始仔細地盤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可是很遺憾,我沒辦法和他做*愛,這關過不去,我就沒辦法讓他相信我是個倒貼上他的愛慕者。而且,我的演技實在太差勁,這麼高難度的演出,並不適合我。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的眼睛又腫了,眯成一條縫。早餐桌上,我也懨懨的吃不下東西去。阿德里安的貓頭鷹專遞在克雷德曼滿月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就停掉,是我們事先說好的。況且從英國到德國,這麼遠的距離,再健壯的貓頭鷹也沒可能帶著食物飛過來。我盤子裡的烤培根和烤番茄被我戳得稀爛,這樣糟糕的禮儀竟然沒有引起魔王殿下的不滿,他就好像沒看到我的無禮,專心地吃他面前的早餐。
早飯過後他有事情出去了,我回到臥室裡,打算再躺一下,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左手中指上戴著一個魔法戒指。因為眼睛太腫了,精神又不好,我回到臥室之後才發現了這個戒指。應該是趁我睡著的時候,格林德沃給我戴上的。上面的紋章是格林德沃家族的家徽,那些漂亮的花紋不僅僅為了好看,而是為了約束新娘。戴上戒指的人不能和戴著同樣戒指的人之外的任何人發生親密的關係,這同時也是個門鑰匙,無論戴著戒指的人走到哪,戴著另一隻戒指的人都能被傳送到他或她身邊。而一旦戴上就不能摘掉,除非那個給我戴上戒指的人用結婚戒指換下它。
我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是因為布萊克家也有這樣的戒指,只傳給族長。這種戒指通常是兩對,用佩戴者的血簽訂契約,一對是訂婚用的,另一對是結婚戒指。父親和母親死後,這兩對戒指就鎖在密室裡,直到我回家才又一次看到那對一直戴在父母手上的戒指,那一刻我才深刻地體會到,父親和母親已經不在了,而我從此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