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往前探了探腦袋。難道是自己想岔了?雖然花頭巾不會抽菸,但他打架很厲害?
單槍匹馬對上這些小混混,絲毫不慫,還挺有膽量的嘛。
那幾個小混混聽了他的話,有的不屑大笑,有的破口大罵,擼著袖子要教訓他。
韓槿葵聽到花頭巾大喝一聲,跟個炮仗似的沖了上去,以為自己能親眼目睹他一個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結果他剛揮了兩拳,就被人給摁到地上去了。
「……」兄弟你撲街的有點快啊。
拳腳不斷地落在花頭巾身上,他悶哼連連,卻沒有朝這幾個人求饒。
他甚至一邊護著頭,一邊還逮到某個落單的混混,懟上了兩拳。
頭巾要散不散地掛在腦袋上,墨鏡也歪了,看著特別狼狽。
韓槿葵起初還在笑,後來聽到那幾個混混講的話,表情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她快步走到巷子外,一個助跑,趁那幾個揍人的還沒反應過來,對著最前面兩人的後腰,就是哐哐兩腳,給他們踹翻後,她扯起左邊人的後衣領,把他的頭直接撞到了牆上。
後面有掌風襲來,她連頭都沒回,一個側身,揮手扯著那人的胳膊,「砰」地來了個過肩摔。
剛一個照面,就被她給撂倒了四個。她挺挺站立,夕陽的餘暉,被她纖長削瘦的身影給劈成了兩半。
早就撲街的花頭巾正了正墨鏡,口罩下面的嘴,已經張成了一個圓形。
電光火石間,韓槿葵扯住他的手,拽他起來後,就瘋狂地往巷子外面跑。
幾秒鐘後,巷子裡傳來幾個混混的怒吼:「給我站住!還愣著幹什麼,給我追啊!」
可惜韓槿葵已經帶著他跑遠了,七拐八拐的,竟然到了江上大橋邊。
日光撒在寬闊的江面,波光粼粼。上橋的車子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連帶著風都打著璇兒。
韓槿葵緩緩吐出一口氣,鬆開了花頭巾的手。跑了這麼久,見他和自己一樣絲毫不喘,她有些詫異地想,這人身體素質還不錯啊。
「你怎麼想的,不會打架還和人家約架?」
許久後,才聽他說:「謝謝你。」
本來韓槿葵看他的身高和打扮,覺得他得有二十多了,但是近距離接觸後,發現他可能也就十七八歲。雖然臉和頭髮被蒙了個嚴嚴實實,但是脖子和手腕都露在外面,白得晃瞎眼。
韓槿葵尋思,這是學校十一放假太閒了還是怎麼著,跑來和人打架玩兒?
兩個人非親非故的,還是同齡人,韓槿葵也沒擺出什麼苦頭婆心的樣子教訓他,只說:「你要是真想謝我,不如和我說句生日快樂?」
她眨眨眼,睫毛翩飛,嘴角漾起一抹笑意:「我今天生日。」
花頭巾愣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生,生日快樂。」
「嗯。」她眯了眯眼睛,「回家去吧,以後別學人家打架了。」
他四處張望了下,因為這裡靠近大橋,也沒什麼商店,只不遠處有個小賣鋪。
他說了句:「你等我下。」就匆匆往小賣鋪跑。
韓槿葵狐疑地看著他往小賣鋪裡面張望了下,最後抱起了一桶棒棒糖來。
就是那種已經在蓋子上插好的棒棒糖,以前好像是賣五毛錢一根,有各種水果味兒。
結帳後,花頭巾懷抱著糖果走過來,迎著夕陽將東西遞給她,鄭重地說:「這個送給你。」
韓槿葵仰頭,透過那黑沉沉的墨鏡,看到他的眼睛輪廓,格外幽深。瞳孔的顏色看不清楚,但是睫毛又濃又長,像是兩把小扇子。
她在心裡有點嫉妒地念叨了一句,睫毛精。
……
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