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點酸,她悶悶地說:「那咱們說好了,最多隻能鬧彆扭十分鐘,然後必須和好。」
「好。」穆一弦懷疑,真到了那種情況,他怕是一分鐘都堅持不住。
她勾勾手指,自己就會義無反顧奔向她。
用細嫩的臉頰蹭蹭他的下巴,她愧疚地道:「今天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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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我不該總是打架的。
可是我現在那麼弱,不打架,我就只能忍著了。
我真的想快快長大,把一切在意的人,都收在我的羽翼之下。
時間呀,怎麼就不能走得再快一點呢。
「都說了不準道歉了,」穆一弦安撫地拍拍她的肩,「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槿葵凝神片刻,下定了決心,仰頭道:「事情得從很早之前說起……」
之後,穆一弦靜靜地聽她講了一段過往。從她不和睦的家庭,講到她交到了一個真心為她著想、最好的朋友。
說起蔣易,韓槿葵明顯是有些焦躁的,她稱呼那個男人為神經病。
然後,也是她的噩夢。梨鳶因為她,遭受到了那種對待,結果她父母選擇了息事寧人,他們全家都搬離了森城。
穆一弦聽著聽著,捏緊了她的手。雖然她的形容已經很簡潔了,但他可以想像到,那是一段怎樣昏天黑地的日子。
聽她說起了打老師的原由,他更是氣憤。如果他在場,也會幫她狠狠揍人的。
還有蔣易,追求不得寧可毀掉她,的確是個瘋子。
再之後,她被學校處分,轉學,在師大附高開始了一段新生活。沒想到,竟然在今晚碰到蔣易,還被他挑釁。
她不後悔自己打了人,只是遺憾,沒能從他的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說完後,她忐忑地看著穆一弦。面對其他任何人,她都不心虛,因為她知道,那並不是她的錯。
可是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會莫名地自卑起來,怕自己配不上這麼好的他。
穆一弦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想到了和韓槿葵的初遇,當時她就在一家停業的會所外,頹唐地蹲了好久。
還有她現在租的這個房子,應該就是梨鳶家原本住的。
那個女孩子離開,不知道過的是怎樣的生活,韓槿葵的日子,卻一眼能看到底。
黑暗無光,像是永遠停留在了十五歲。
抬眸看向她,驟然發現她的脆弱神情。穆一弦伸手把她重重地擁在懷中,對她說:「小葵,這不是你的錯。往後不管用多長時間,我陪你儘量去彌補。所以,不要再自責了。」
梨鳶遭受到那種對待的時候,韓槿葵沒哭;流言滿天飛,從這個學校被孤立到另外一個學校的時候,她也沒哭。
受傷了不哭,被父母冷待了不哭,艱難學習射箭的時候不哭,嗓子受傷的時候,她也沒哭。
此刻,她的眼睛卻濕潤了,一滴淚刷地墜在他的衣襟上。
他說,小葵,這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要自責。
她不知道是喜悅,還是認命地想,這就足夠了。她不用全世界來支撐自己,只要這個人是永遠站在她身後的,她就能面對一切的非難。
肩膀顫抖,她哽咽著說:「謝謝你。」
穆一弦動情,嘴唇印在她的額頭,然後又向下,吻住她閉著的眼睛。
我的小葵,往後真的不需要再忍耐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想你活著,像向日葵肆意盛放。
就這樣抱了許久許久,她情緒總算是平靜下來。穆一弦的理智早就回籠了,他問:「現在是當事人全家都不準備起訴蔣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