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紙筆,低頭速寫起來。沒多久,就把一張星球上長著三株超大猴麵包樹的圖畫,遞給她看,她恍然大悟的同時,感慨道:「你畫畫竟然也這麼好看。」
穆一弦笑笑說:「之前學過幾年,」隨即繼續為她講故事,「他還養了一株敏感多疑、有虛榮心的玫瑰,小心呵護……雖然他愛慕玫瑰,但他還是離開了自己的星球。」
「那玫瑰會想他嗎?會寂寞嗎?他去了外面的世界,又遇到了什麼呢?」
穆一弦笑了笑,把她的被子扯下來,掖了掖被角:「這就是之後要講的故事了,現在,我們的小葵要睡覺了。」
她明顯沒聽夠,可是不管怎麼說,穆一弦就是不講了,她也只能嘆氣道:「好叭。」
他笑得眉眼彎彎:「小葵真乖,晚安。」
見她閉上眼睛睡覺,又陪她到呼吸平穩,他才回到自己的家中。可是他並沒有去洗漱或者是休息,而是開啟電腦,查著蔣家的資料。
越看,他的表情就越凝重。小葵說的沒錯,以他們兩個高中生,是根本就撼動不了這棵大樹的。
他只能記錄下所能查到的一切,然後把小葵受到的不公,深深地埋在心底。
至於蔣易接下來會使出的手段,他也要率先防範。
……
韓槿葵在家養了一天的傷,穆一弦就鞍前馬後地陪著她,好像她是個半身不遂的患者,而不是傷在後背似的,最後韓槿葵都無奈了,讓他回家學習去。
她還接到了韓靖遠的電話,男人特別生氣地說:「你就不能給我消停點!不要總是惹事!人家老爺子這次是發話了,說你們小孩子的小打小鬧,大人不用在意,不然我又得像孫子一樣去替你道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類似的話,她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心已經涼了。
反正只要是出了事,韓靖遠和季雁的腦子裡最先衡量的都是對方的權勢。比他們差的,那就強力壓下去,比他們強的,就放下|身段去道歉。
他們從來都不會問,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不會堅信她是無辜的那個。
最終韓靖遠說停了她兩個月的信|用卡,讓她好好反省反省,給她都快聽笑了。
嗯,高興了給錢,不高興就不給錢,的確是他的風格。
韓靖遠聽出了那邊態度不對,皺眉問:「我說了這麼多,你聽進去沒有?」
她嗯啊地應著:「聽進去了啊。爸爸,你也少發點火吧,氣大傷身。我都這麼大了,有沒有父親都能活,但你那個小兒子,才兩歲多吧?這要是沒了爸,得多可憐啊。」
那邊氣息一窒,然後就是一連串地咆哮:「韓槿葵!我看你是真的欠教訓!怎麼和我說話呢!」
接下來,還有一連串摔東西的聲音,但韓槿葵已經懶得聽下去了。她把電話一掛,手機關機,世界頓時清淨了。
信|用卡停就停唄,她不在意。反正她不光從外公和爺爺那拿了很多年的分紅,這幾年韓靖遠和季雁打給她的錢,她也沒怎麼花。
當初說要加一百萬買梨鳶家的販子,並不是大話。
穆一弦被她攆回樓上學習去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找她,韓槿葵想了想,也拿了習題冊出來,認認真真地做著。
她並不知道,穆一弦正在樓上,一個個地給昨天參加他生日宴的人打電話。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還擺了厚厚的一摞白紙,上面分別寫著給不同人打電話時,該提起的要點。
這些都是他琢磨了兩天才定下來的稿子,每一句切入都是用了心的。
既然打了電話,避免不了要提起昨晚韓槿葵打架的事,他不可能把她的往事告訴別人,但會挑一些無關緊要的說,將過錯一點點轉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