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前日我來時曾望氣,見此洲南地妖煞沖天,道友所言應是不虛,此間有大妖出世,只是昨日再看,卻見此妖未曾朝你這處來,而是向東去了,直至方才,見有一股並不弱其多少的清氣與之糾纏一處,顯是爭鬥正烈。”
張衍微訝,他手握過元珠四枚本命元珠,料其脫困之後,必會找上門來,是以在其離去當日,就已發飛書去往清羽門,請得陶真人前來坐鎮,以策萬全。
不過依眼下情形看來,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顯然對方未來尋他,反是先去找鳳湘劍派的麻煩了。
陶真人笑道:“道友勿疑,此許是因我之故。”
看張衍投來探詢之色。他便解疑道:“我輩有望氣之法,出行之際,彼此甚難遮藏行蹤,雖我已作法掩飾,可聽道友之言,那妖物來歷不凡,許是另有手段,能察知我在此處。”
張衍一轉念,覺得這倒是極有可能。
過元君要是發現陶真人在此,那既然無論去哪處,都要對上一位洞天真人,還不如就近奪珠。
陶真人這時忽然轉首,凝神朝南望去,道:“方才又有兩股不弱此人的氣機往那處去了。”
張衍略略一思,瞭然道:“南三派同氣連枝,唇亡齒寒,鳳湘劍派遭襲,想是另兩派真人前去相援。”
陶真人卻是不以為然,搖頭道:“若那過元君當真是那天妖,多一人少一人也無甚差別。”
張衍訝道:“卻是為何?”
陶真人言道:“道友也知陶某原先乃是南華弟子,此派精擅降妖手段,然有不少典籍有載,天妖軀殼堅實難摧,又有元珠避劫,如無至寶,實難降伏。”
張衍對天妖所知不多,聽了這話,便又詳細追問幾句,陶真人也是知無不言,聽了下來後,他卻是若有所思,站起身來,望著無邊山巒有些出神。
陶真人以為他擔憂難以剋制此妖,便道:“張道友勿憂,此行我把精囚壺亦是攜來,再有你這山門大陣為依託,雖無把握除去此妖,但將之擊敗,卻也不難。”
張衍的目的是將天妖剷除了,只是擊敗還遠遠不夠。笑著搖頭道:“我非是為此憂心,而是忽然想起一事來,或能徹底除去此妖。”
陶真人不免訝異,道:“莫非張道友有異寶在手?”
張衍笑而不答,反是伸手出來,指了指天際,道:“以真人看來,此戰誰人可勝?”
陶真人再是觀望片刻,道:“那三股清氣雖堅厚,可無剛健之形,反有潛藏之象,而那妖魔卻是高亢勢大,氣數正盛,若無意外,當是那三人退走之局。”
張衍點了點首,正要說話,這時忽有一枚金光閃爍的信符飄上山來,他拿了過來一看,卻是鍾臺派發書前來相問。
信中遣詞用句雖是客氣,可卻在旁敲側擊,打聽陶真人來歷。
張衍微微一笑,此也在他料中,一位洞天真人忽然到得東勝洲中,又在神屋山停佇,近在咫尺的鍾臺派當然不會毫無反應,來信試探也是常理。
只是他想了一想,目光微閃,卻並不忙著回書,而是拋在了案上,重又坐下飲酒。
兩人在山巔談玄論道,只等雙方分出勝負,倏忽間就是三日過去。
陶真人手中如意在石桌上輕輕一敲,嘆道:“那三道清氣已是分途他走,此戰當是那過元君勝了。”
只是他話音才落,卻是咦了一聲,露出意外之色。
張衍問道:“可是何處不妥?”
陶真人沉吟道:“方才妖魔身上那股煞氣急驟退去,似有消弱之象,初時我還以為是其元氣大損,只是後來再是一辨,當是此妖在設法化形,才會有如此異象。”
張衍深思一會兒,過去多時後,他朗笑一聲,道:“如是未有猜錯,也許妖魔這麼做,正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