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明白了,陳世英本沒有在老家長住,他榮光了,發達了,族人們便會貼上來。若他犯事了,族人躲還躲不及,怎麼會跑來這裡。他們來,也要等到確定不會牽扯族人的情況下,才會來主持公道。
江氏瘦多了,也老多了。
當她聽說陳世英沒有受罪,單獨住在一個小院裡,除了不自由,啥啥都好時,激動哭了。
她抱著陳阿福失聲痛哭道,“福兒,還好有你這個女兒,有那麼好的女婿。否則,你爹怕是要受罪了……”
陳阿福聽她絮絮叨叨哭訴了一陣,包括跟老太太吵架的事。江氏如此,不僅因為陳世英出事了,還因為她一個婦人支撐著這麼大一個家,老太太不僅不起好的作用,還成天找事,在屋裡又哭又罵又砸東西,精神壓力太大所致。
江氏哭夠了,丫頭端了水進來,江氏淨了面。
陳阿福勸道,“母親還要保重身體,我爹的事或許要年後才能落定。你身子挎了,這個家怎麼辦?那些惡毒拎不清的人,自會有人收拾。”
江氏太顧及陳世英,所以再氣老太婆都不會把她怎樣。若是陳阿福,肯定會趁著陳世英不在府裡,好好折騰折騰那個死老太婆。
江氏點頭道,“知道你爹沒遭罪,我的心也就放下來了。他當不當官無所謂,只要人無事就好。”
兩人又敘了一陣話,陳阿福便告辭回府。江氏知道那一大家子還等著陳阿福,也不好多留。
第四百一十章 安排
陳阿福剛走出正院,就碰到陳雨暉三姐妹來了。
陳雨晴和陳雨霞的眼圈都紅了,上前一人摟著陳阿福一隻胳膊,說道,“大姐,爹爹不會有事吧?”
陳阿福含糊說道,“爹是好官,不應該有什麼事。”又叮囑道,“母親的身子不太好,你們要多體貼她。”
兩姐妹點頭。
陳雨暉又上前問道,“大姐,爹還會升官嗎?原來聽說爹會升侍郎,現在定是升不了了吧?再不濟,爹現在的官位會保住嗎?”
陳阿福氣得沉了臉,冷聲道,“你聽誰說爹會升侍郎?那是謠言,不要以訛傳訛害爹爹。”又道,“不管爹的官位保不保得住,他都是值得我們尊重的父親。”
陳雨暉氣道,“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已經嫁了好人家,怎麼不為我們姐妹想想?若爹不當官了,我們……”
“暉丫頭,”江氏走了出來,冷聲喝道,“這話是你一個姑娘家能說出來的話?回去再抄五十遍《女誡》。”
陳雨暉氣得跺了跺腳,看到江氏冷然的目光,還是抹著眼淚回了自己院子。
這個壞丫頭,跟那個惡老太婆一樣惡毒又自私。親爹倒黴了,她不去想怎麼讓親爹少受罪,卻是怕親爹丟了官位影響自己的親事。
陳阿福急急回了家。還沒進門,就聽見羽羽和明明的大哭聲。
楚含嫣正站在門口抹眼淚,看見陳阿福回來了,就上前哭道,“娘,兩個弟弟餓了,哭得不行。”
小姑娘極心疼弟弟,每次聽到弟弟哭,她都會流淚。
陳阿福牽著她進了屋,給兩個小子餵了奶。吃飽喝足的兩個小子躺在床上滿足地“啊”著。
陳阿福又把楚含嫣摟進懷裡,把她的小花臉擦乾淨,笑道,“嫣兒可真是個好姐姐。”
楚含嫣的小嘴又癟上了,糯糯說道,“我一聽弟弟哭,心裡就特別難受,也想哭。”
陳阿福又笑著低頭親了親她的小臉。
晌午,阿祿跟陳阿福說了他已經請了十五天長假,明天要跟著父母去京城給阿滿堂姐送嫁。
陳大寶嘟著嘴十分不高興,對陳阿福說道,“孃親,我是阿滿姑姑的侄子,也算她的孃家人,我為什麼不能去京城給阿滿姑姑送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