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進了屋,癱軟地倒在榻上,伸手一摸,卻是根本裙子都已經濕了,好生狼狽!
阿蘿無奈,招呼小丫鬟進來給自己換了衣裙並月事帶。
因原來那條全都被紅痕浸潤了的,底下人便一併收拾著要去清洗,奈何阿蘿看著那條紅軟薄布,便想起剛才另一條一模一樣的被蕭敬遠捏在手中的情境,當下羞得簡直臉上都要滴下血來,恨聲道:&ldo;扔了,還不趕緊扔了去,留著做什麼!&rdo;
歪歪地躺了半響,魯嬤嬤並手底下其他幾個丫鬟都回來了,一問,這才知道原來為了今日設宴款待蕭敬遠的事,都被寧氏抽調過去了。
至於阿蘿因突然來了月事而不曾出門,這倒是始料未及的,才使得西廂房只留了這麼個小丫鬟。
阿蘿想起自己這一番羞辱,越發無奈,可是這氣又實在不好對著人撒,乾脆悶悶不樂地窩在榻上,竟然是連膳食都不想吃了。
一時到了晌午時分,才懨懨地用了些湯汁,並吃了些素日愛的糕點。魯嬤嬤看她這樣,只怕是病了,說晚間要陪著她,可她卻總是不自在,便打發魯嬤嬤自己睡去,只隨便留了個丫鬟在外屋陪著。
如此心裡依然是忐忑,不免胡思亂想,那蕭敬遠得了自己的月事帶,到底是知道那是什麼物事嘛?他還未曾娶妻,想必是不知道的吧?若是不知道,會不會隨意仍在一處,倒是讓底下小廝得了去,如果這樣,豈不是羞煞人也!
可是轉念又一想,他那人,年紀不小了,都是約莫二十六七的青年,這個年紀,又曾在軍門廝混,身邊還能沒個人兒伺候的?若是真有,又豈會不知道女兒家的這些私密?
況且他分明是撿起了自己的月事帶,卻故意隱瞞了哥哥,可見也是知道那物不好言說的。
阿蘿想到此間,不由恨得兩拳發顫,這麼一說,他竟是故意的了?
故意撿起自己的月事帶,故意站在那裡和兄長說了好一會子話!他其實根本就是知道當時自己就躲在旁邊?
阿蘿想明白這個,恨得幾乎暈倒在榻上,咬牙切齒的。
而就在她輾轉反側像個被惹急了的小貓在榻上翻來覆去時,卻聽到,萬籟俱寂之中,有幾乎輕不可聞的敲擊聲傳來。
她一愣,連忙屏住聲響,側著腦袋,細細聽過去。
此時晚風習習,如水的月光漫過古樸精緻的雕花窗欞,外面雪白的柳絮依然在飄飛,本應該是萬籟俱寂的時候,卻在這般清冷靜謐之中,有著手指輕輕敲打窗欞的聲響。
如花如霧,懵懵懂懂,恍惚中花香襲來,阿蘿只覺得那敲打聲分外耳熟,那種力道和節奏,彷彿幾年前,那個曾經許諾會滿足她一切願望的故事。
怔了半響,終於掙扎著起身,來到了床邊,看了下外屋的丫鬟在睡著,她悄悄地開啟了窗子。
窗欞外,月色下,果然有一人立在那裡,清清冷冷的,彷彿一座不知道立了多少年的山碑。
這是阿蘿萬沒想到的,也是阿蘿隱約預料到的。
她咬了咬唇,臉上彷彿火燒,伸手就要重新把窗戶關上。
她年紀已經不小了,再過幾個月就要及笄,都是能嫁人的姑娘家了,哪裡還是小時候,閨房之地,豈是外人輕易能接近的!
可是她這邊窗戶還沒關上,那雙手卻是已經握住了窗欞,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動作。
她咬著唇,恨恨地睨了他一眼,由不得壓低聲音道:
&ldo;蕭七爺,敢問您是得了家父的請,還是得了家兄的帖?怎麼這個時候到訪?容小女子過去,回稟了家父家兄,也好招待貴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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