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啟月表姐和阿蘿年紀相仿,兩姐妹偶爾間也一起玩耍,本來也沒什麼,只是那日,阿蘿看到母親親自為啟月表姐畫了一幅仕女畫,把個啟月表姐畫得惟妙惟肖。
當時阿蘿看到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只因母親性情一向涼淡,對父親哥哥甚至自己,都視若無物的,如今不曾想,啟月表姐竟得了她青睞。為此,阿蘿很是不滿,言語間對母親便有幾分不敬,為此險些鬧出氣來。
後來母親過世,她嫁入蕭家,這件事也就淡忘了,如今經哥哥提起,不免啞然。
當年那點小心思,她是記得的,不過是個搶糖吃的孩童,看不得自家母親對別人好罷了。
如今想起來,又覺酸澀,又覺好笑。
葉青川見妹妹遲遲不言語,只以為自己果然猜中了,不免輕嘆了口氣,憐惜地摸著阿蘿柔軟的髮絲:&ldo;果然被我猜中了,你身子一向好,從未有過不適,如今怎麼好好地病成這般,果然是心裡記掛著這事。&rdo;
想來她這小小人家的,也就是這點子事值得惦記了。
&ldo;其實母親還是在意你的,那一日你吵鬧一番,轉身跑出去,母親兀自坐在床邊,怔了好久,之後幾日,我聽越嬤嬤說,母親一直精神不好。&rdo;
葉青川的聲音分外溫柔:&ldo;到底是血脈相連,母親怎會不惦記著你,這次你病了,一直不見好,她別無它法,只得帶了我去萬壽寺為你祈福。&rdo;
阿蘿聽著,心中自是泛暖,想起以後母親不在了,老祖宗也不在了的日子,便是有親哥哥和那疼愛自己的夫婿,也終究是缺了一些什麼。
母親縱然再性情涼淡,到底是自己的生身母親。
&ldo;哥……&rdo;她微微咬唇,聲音嬌軟:&ldo;你說的我都知道的,我自不會生她什麼氣,那日的事,若不是你提醒,我都險些忘了。再說了,不過是一幅畫罷了,值得什麼要緊,我阿蘿,是那樣小家子氣的人嗎?&rdo;
葉青川聽妹妹這般說,也是一笑,猶如星子般的黑眸雖彷彿望向虛無之處,可是卻泛著暖人笑意。
&ldo;原來我家阿蘿竟是這般大氣之人?&rdo;
&ldo;那是自然!&rdo;她理直氣壯地小小自誇了下。
葉青川這次難得笑出聲了,越發憐惜地摸著阿蘿的髮髻:&ldo;等會兒母親還要過來看你,你總要讓她安心……&rdo;
阿蘿伏在哥哥懷裡連連點頭:&ldo;阿蘿知道的!&rdo;
一時這小兄妹二人說著話,因阿蘿病過,葉青川自然是諸多憐惜,噓寒問暖,又問起陳太醫過脈的事,阿蘿自然都一一說了。
後來,阿蘿望著哥哥那清雅俊美的樣貌,忽而便想起以後的他。
&ldo;哥哥,趕明兒咱再找個好大夫,說不得這眼睛就好了。&rdo;
她現在想起來,彷彿聽蕭家七叔父提到過,有個朋友是遊俠四方的神醫,擅針灸,當時永瀚就說若是那神醫來到燕京城,可以請他幫著治哥哥的眼疾。
只是這話也就提一提罷了,後來七叔父出外徵戰,那神醫朋友便沒再提及。
葉青川卻不知道這一茬,這些年為了他這眼睛,葉家已經是盡力了,當下柔聲笑道:&ldo;這是嫌棄哥哥眼盲嗎,怎麼好好地又提起治眼?&rdo;
阿蘿見哥哥這麼說,生怕哥哥多想,連忙解釋:&ldo;哥哥說哪裡話,阿蘿這也是盼著你好!&rdo;
葉青川聽她語氣略急,連忙辯解的樣子,越發心疼,輕柔地拍著她的臉頰:&ldo;乖阿蘿,病了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