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一邊隨著人群往前走,一邊偷偷地向蕭敬遠那邊看過去。
她雖是小孩兒,可是經歷了那一場似真非真的夢後,到底見識經歷不比尋常人,下意識地明白,周圍的許多人是靠不住的。
可是她又能去依附哪個?
下意識地,她對蕭敬遠產生了依賴之心。
蕭敬遠這個人,為人正直,處事公允,性情高潔,若是他願意幫助自己,那自然是極好。便是不幫,他也斷斷不至於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來。
阿蘿咬了咬唇,想著那日他救了自己的情景,以及他送自己的那丸藥。
他……應該會幫自己的吧、
之前父親從邊關調回的事,他不就答應了嗎?
想著這裡,阿蘿忍不住再次偷偷瞅了眼那個方向,只見蕭敬遠正和那兵部尚書孫永哲說著什麼,並沒有朝自己這個方向看一眼的意思。
她眼珠轉了轉,開始琢磨著,怎麼得個機會,上去單獨和他說話。
第25章
她眼珠軲轆轆地轉了轉,開始琢磨著,怎麼得個機會,上去單獨和他說話。
而蕭敬遠,今日恰是請了兵部尚書孫大人過來家裡做客,順便看看這白鹿苑裡養著的兩隻白鹿,誰曾想一過來便見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小少年的。
他自然看到了其中的阿蘿,正像只小貓兒一般,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賊溜溜地往這邊瞅過來。當下他不免覺得好笑,想著這小孩兒必然是操心她爹調回來的事。
說來也巧,他恰好今日和孫大人提過葉長勛的事兒,調回燕京城的事已經定下來了,正想著找個機會告訴她,不曾想就這麼遇到了。
不過看她這賊兮兮的小模樣,他也不打算馬上告訴她了,先讓她且操心片刻吧。
於是可憐阿蘿,仰著臉,對著人群中的蕭敬遠使勁地使眼色,就差把鬼臉都做出來,誰知道最後眼睛都要抽筋了,蕭敬遠根本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這麼一來,她不免有些沮喪,想著該不會以前對他有什麼誤解,他其實根本不是他以為的正直誠懇言出必行的大好青年吧?
就這麼忐忑不安間,眾人來到了樹下,兩隻白鹿正臥在樹根旁,只是看上去竟然有些無精打採的。
兩個伺鹿僕人在那裡看上去也頗有些不安,見自家七爺也隨著少爺姑娘們過來了,忙上前請安,並說起了白鹿的情境。
蕭敬遠見那兩隻白鹿精神萎頓,彎下脖子,蔫蔫地坐在那裡,也頗吃了一驚,忙上前問起來。兩個伺鹿僕人知道事關重大,不敢隱瞞,將白鹿的情境一一告知,卻原來是昨日還好好的,今日一早便見兩隻白鹿不似往日活泛。只是這白鹿送過來的匆忙,照料白鹿的獸醫因病耽擱了,未曾進京,如今卻是沒人幫著這兩隻白鹿看病的。他們也想著要不要去請個大夫,可是燕京城的大夫,專為獸類看病的也有,專看白鹿的卻是不多見,去了獸醫館後,人家大夫知道這白鹿金貴,竟然不敢下藥。
蕭敬遠聽聞,當下皺眉,過去輕輕摸了摸兩隻鹿角。
眾位少爺姑娘聽了也頗為擔憂,都把希望寄託於蕭敬遠身上。
但是蕭敬遠,那是沙場徵戰的將軍,是朝堂倚重的棟樑,可是卻不能是個好獸醫。
他就算會給人把脈,卻不會給白鹿把脈。
當下他才擰眉望著這兩隻鹿,最後終於道:&ldo;好歹把那獸醫請來,幫著看看。&rdo;
阿蘿站在一旁,望著那兩隻鹿,瞅著也算是老相識了,她曾經和這兩隻鹿頗為相熟,還曾經親眼看著它們的小鹿崽出生呢。
這兩隻鹿依然如記憶中那般,修長的四肢,優雅的鹿角,通體白雪般的鹿毛,秀美而溫順,只是那雙猶如黑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