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得正好,你先用著。&rdo;說著,遞過來一個偌大的青花瓷盤,裡面大咧咧地擺著小半隻烤熟了的狍子。
他嘿嘿笑了笑,又趁機去瞅向旁邊的阿蘿。
一看之下,不免有些怔住,想著這姑娘可真好看,像暖房裡養著的蘭花。
旁邊的蕭敬遠冷瞥過來一眼,霍景雲也就馬上清醒過來,連忙笑著道:&ldo;這位姑娘餓了吧,你也用些,不用客氣,這是兄弟們特意給你和將軍做的,好吃得緊。&rdo;
說著間,便把那個大青花瓷盤擱置在舊木桌上,然後慌忙逃走了。
阿蘿餓了那麼久,喝了點麵湯不過是暖暖胃罷了,此時聽得烤肉,嘴裡便不自覺地流了口水。
她艱難而小心地看向那狍子肉,卻見那狍子霸氣地橫在盤子裡,烤得金黃,色澤光亮,上面還細心地撒了鹽巴等調料。
不動聲色地,她微抬起袖子假作咳嗽,其實以著緩慢而細微的動作輕輕嚥了下口水。
之後她咬唇,晶亮的眸子望向蕭敬遠。
這個時候農戶大嬸已經識趣地出去了,蕭敬遠看看四旁,見有個灶臺,灶臺上放著鍋碗盆勺並菜刀,他握過來,便仔細地用刀將烤狍子肉分割開來。
他自然看出剛才阿蘿見到這烤狍子肉時,眼裡瞬間迸發出的光彩,以及那欲蓋彌彰的咽口水動作。
阿蘿從旁安靜地等待著,不時抬起頭來悄悄看向他。
他低著頭,筆直的鼻樑骨旁,如劍一般的眉眼微垂下,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他握著菜刀的手,一絲不苟的穩定。
他一下下地,從一整塊烤狍子肉上面切割出削薄的肉片,整齊劃一。
之後,他又取了一些鹽巴,均勻地灑在那肉片上。
做完這些,他自旁邊竹筒裡取來一雙筷子,農家的筷子,自然比不得侯府裡,他看了看,勉強還算乾淨,這才遞給了阿蘿。
&ldo;吃吧。&rdo;他仿若隨意地看了她一眼:&ldo;等下再喝點熱湯。&rdo;
&ldo;嗯。&rdo;阿蘿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她故作鎮靜地等在旁邊,其實心裡已經恨不得用手抓來那削薄的狍子肉塞到自己嘴裡,而抬起袖子掩飾吞口水的動作已經做了好幾次。
當下接過來筷子,她小小聲地道:&ldo;謝謝七叔。&rdo;
說完這個,便再也忍不住,用筷子夾了一塊肉來放到嘴裡。
吃到嘴裡,她才知道,這烤肉是多麼鮮嫩香美,香得她恨不得把舌頭都給嚥下去。
&ldo;好吃。&rdo;她再是想故作矜持,也終於忍不住誇口贊起來,一邊贊著,一邊又夾了一塊。
如此吃了三四塊後,她才想起來,望向旁邊的蕭敬遠,小心翼翼地問道;&ldo;七叔,你不吃啊?&rdo;
&ldo;我不餓。&rdo;他低下頭,取來了一個燒火棍,輕輕地撥弄著旁邊灶膛中的柴火,想讓它燒得更旺一些。
山下雖不比山裡冷,可是到底並不暖和,而她剛沐浴過,發梢的濕潤浸在胸前微微起伏的粗布藍花襖上。
這樣子很容易著涼。
阿蘿低下了頭,重新拿著筷子吃肉,只不過這次少了最初的急切,變成一小口一小口吃了。
當她這麼吃的時候,蕭敬遠坐在灶膛旁,一邊隨意撥弄著灶火,一邊看著她。
她有幾分羞澀,忽然間就想起,七年前,他從柺子手裡救了她,也是像今日這般,抱起她,將她收攏在斗篷裡遮蓋得嚴嚴實實,之後尋了處客棧安置她。
第二天晨間,他陪著她一起用膳,抬起修長好看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剝水煮毛豆。
她還想起了剛才大嬸說的話,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