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顯急促地道:&ldo;我有沒有弄疼你?&rdo;
原本母親的聲音還是綿軟溫柔的,如今卻是有些泛涼:&ldo;沒。&rdo;
阿蘿聽著這話,便有些著急了,想著不是過了三個月就沒事了嗎,況且最近母親好好養著,已經沒什麼大礙了,父親怎地忽然操心起這種事來?
&ldo;我……&rdo;父親聽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母親卻是利索地起身了,一邊叫來丫鬟收拾著,一邊淡淡地道:&ldo;你好好歇著,我也有些累了,讓絲珮在這裡伺候你。&rdo;
說完,她竟然是出門而去了。
&ldo;你趕緊去追啊,去追啊!&rdo;阿蘿暗暗焦急。
顯然母親是有些惱了。
也許是因為父親拒絕了她,也許是因為她也顧慮著自己懷孕的事?
阿蘿頹然地躺倒在榻上,想著隔壁獨守空床的父親,以及在關鍵時候被父親停下來羞愧而去的母親,不由嘆息連連。
想著瞧父親今日言行,動不動那雙眼就看母親,看向母親的目光,也是飽含著期盼的,看起來不是對母親無情。
然而卻怎麼如此不知趣,關鍵時候,竟然把母親推開了?
他也不想想,一個女人懷著身子還要跑過來給你按壓解酒伺候的,你還不趕緊該幹嘛幹嘛!
真是傻!
如此看來,也難怪父親上輩子生生地和母親離別數年,最後回來時,佳人已經是香消雲隕,從此天人永隔再不相見!
如今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撮合這二人,再不讓他們遭受上輩子那般遺憾。
這麼想著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又記起了蕭敬遠。
她十七歲時懷孕產子,便遭遇了那般事故,從此後再不見天日,也不知道後來的蕭敬遠,到底是和旁人一樣娶妻生子了,還是從此後背上克妻之名,一生一世孤身一人。
低頭想這個時,心裡竟覺無比惆悵。
他那樣的人,合該有個絕世佳人,溫香軟玉,陪他一生才好。
阿蘿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一會兒覺得應該撮合父親和母親好生在一起過日子,一會兒又覺得應該拆散蕭敬遠和那個什麼孫尚書還有左繼侯府家小姐,想著想著,終於慢慢沉入了夢鄉。
一夜睡來都是夢,夢裡,一會兒是母親又出事了,父親痛聲大哭,她掐著腰在旁邊指著父親鼻子罵道&ldo;活該你笨,誰讓你不知道哄女人&rdo;;一會兒又是蕭敬遠孤苦伶仃地站在那雙月湖旁,對著旁邊柳樹落下的翩翩秋葉發呆,她又跑過去,掐腰怒道&ldo;活該你傻,都說了不讓你娶那什麼左繼侯府家的女兒,你非看中了人家,如今可好,她吃個橘子燒個香噎死摔死了,你壞名聲落下了&rdo;。
如此反覆,一會兒是爹,一會兒是蕭敬遠,可把夢中的阿蘿累得不輕,到了第二日醒來時,阿蘿竟覺得腰痠背痛。
醒來後,她茫然地坐在榻上,良久後,終於有了計較。
有些事是她必須要乾的,該撮合的去撮合,該拆散的趕緊拆散了。
於是當下,她先問了魯嬤嬤:&ldo;我爹呢?&rdo;
&ldo;一早醒來,正在院子裡打拳呢。&rdo;
&ldo;打拳?&rdo;阿蘿頗有些恨鐵不成鋼:&ldo;既知道打拳,怎麼就不知道跑過去我娘房裡,噓寒問暖一番,趁機摟著哄哄?&rdo;
&ldo;姑娘說什麼?&rdo;魯嬤嬤沒聽清。
阿蘿連忙搖頭:&ldo;沒什麼,我先洗漱了,然後過去看看我爹。&rdo;
這邊阿蘿匆忙洗漱穿衣,待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