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就此流掉,也省的以後牽心掛肚!
正這麼想著,就聽到外面腳步聲,底下丫鬟過去看時,卻是道:&ldo;太太,老祖宗並大太太三太太都過來了。&rdo;
寧氏聽著,也是詫異,連忙稍整衣容,起身迎過去,將老祖宗等人奉了上座。
這邊老祖宗坐下,觀寧氏面容,看她臉上無光,眸中黯淡,身形纖弱得彷彿風一吹就能倒似的,當下也是一個嘆息:&ldo;你如今懷著身子,不必站著,且坐下說話就是。&rdo;
寧氏見大太太和三太太都伺候在旁邊,原本是要堅持站著伺候,不過實在是腰痠背痛,虛軟乏力,小腹處隱隱墜痛,不得已,也就勉強坐在旁邊繡杌上。
老祖宗打量一番寧氏:&ldo;我瞧著你面色不好,這幾日可有哪裡不適?王大夫那邊怎麼說?&rdo;
寧氏垂著眼,柔聲回道:&ldo;這幾日也不知怎麼了,腹中墜痛,心裡總覺得不安,王大夫過來診脈,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說胎相不穩,讓好生養著,又給開了安胎藥。&rdo;
&ldo;那你每日好生吃藥,讓底下嬤嬤丫鬟好生服侍,還有阿蘿,這幾日去我房中吧,免得她頑皮,攪擾了你。&rdo;
&ldo;是,媳婦全憑老祖宗吩咐。&rdo;
一時因說起湯藥來,老祖宗道:&ldo;我也是過來隨便坐坐,看看你,剛才進門,瞧著那邊小丫鬟剛把湯藥送來,你趁熱喝了吧,仔細等下涼了,這藥效倒是打個折扣。&rdo;
寧氏想著也是,於是答應著,這邊絲珮便服侍著寧氏要用湯藥。
阿蘿見此情景,知道關鍵時候來了。
她靠在老祖宗懷裡,狀若無意地道:&ldo;老祖宗,其實若說起來,這湯藥還得謝謝三嬸母呢。&rdo;
&ldo;謝謝我?&rdo;三太太從旁聽著,不由納悶:&ldo;和我有何干係?&rdo;
這大夫不是她請的,藥也不是她抓的,怎麼也和她沒關係啊?
阿蘿當下便道:&ldo;我記得那日經過灶房,聽著裡面廚娘說起來,說是三太太特意讓加的藥粉,是可以安胎的啊!&rdo;
&ldo;啊?&rdo;所有的人聽得這話,都大驚,紛紛把目光投向三太太。
三太太自己也是呆在那裡,納罕地用手指著自己,不敢置信地道:&ldo;我?&rdo;
阿蘿自然是知道,這事兒絕對不是三太太做的。
正因為絕對不是三太太做的,她才故意指東打西,說是三太太做的。
先把一個完全不相干,且很容易證明清白的人拉進這趟渾水裡,這樣對方必然跳腳大驚,竭力證明自家清白。
其他不相干的人,震驚之下也會幫著細查。
唯獨那真正的幕後主使人,她會驚詫之下又覺得莫名,莫名之中坐山觀虎鬥,靜觀其變。
其實這個事情,她多少感覺到,或許是和大太太有關。
可是大房如今主持中饋,是老祖宗的左膀右臂,她如今也沒辦法輕易得罪,自然不敢直接把矛頭指向大房。
於她來說,最要緊的是,先保住母親腹中的胎兒,順著灶房裡的廚娘這條線,把那下藥的路子給掐斷了。
至於幕後主使人到底是哪個,其實不用細查,大家心裡多少有數的。
當下阿蘿摸了摸腦袋,有些疑惑地道:&ldo;我也是聽灶房裡的廚娘說的,或許根本不是,難道是我記錯了?&rdo;
其他人等,臉色卻是早已經變了。
這不管到底是不是三太太,只要真有什麼&ldo;廚娘給湯藥裡下藥粉&rdo;的事,那必然是事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