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他能好好的。
大家都過好日子,彼此再無瓜葛,但是也不必互相惦記,各自安生,豈不是很好?
蕭敬遠望著她故作淡定的樣子,繼續道:&ldo;他只喊著一個人的名字。&rdo;
&ldo;啊?&rdo;阿蘿心中一慌,猛地抬頭看向蕭敬遠,卻見到了他眼底那抹深沉難懂的情愫。
這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她隱瞞了他一些事情,現在卻是瞞不住了。
她仰臉望著他,咬了咬唇,細軟嬌嫩的聲音中已經帶了認命的低落:&ldo;七叔,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不必這樣。&rdo;
七叔想必也猜到了什麼吧,他那麼聰明的人,只是不願意挑破罷了。
蕭敬遠別開眼,望向窗外。
自打她嫁過來後,這原本空落落的院子就不一樣了,漸漸地種了各樣花草,對面也畫上了富春山居圖,他甚至還應她的要求做了一些小木馬小木車立在角落裡,別有一番趣味。
他每每望著這些,心裡便生出許多喜歡。
他是個寡淡無趣的人,就連他的院子都刻板得很,如今他院落的荒蕪,因為她的到來,變得生動了,他的日子也因為她變得有滋有味了。
可是現在,他終於發現,自己長久以來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
阿蘿說,在她的夢裡,她是死在了蕭家的水牢裡的。
可是葉家的女兒,怎麼會死在蕭家的水療裡?
乍一聽,或許以為是葉家女兒來蕭家做客,才出了事,可細想之下,葉家女兒,便是有人要害她,怎麼會選蕭家水牢這種地方?對方在蕭家行事,難道不怕更容易被人發現。
當心中起了這個疑惑,蕭敬遠知道,自己距離那個真相已經不遠了。
他想起,當第一次見她時,她那麼小那麼小,卻好像比同齡人都懂事許多,甚至她輕易就闖入了她的小木屋中。
她平時和諸侄媳婦相處,不用太過費心,便已經知道對方喜好性子甚至孃家家境。
還有,她其實對蕭家的下人,也多少知道一些,至少比他以為的要知道的多。
所以,葉家的女兒,會出現在蕭家,會最後被人害死在蕭家水牢裡,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那個葉家女兒,嫁到了蕭家。
在阿蘿的夢裡,或者說,在她關於上輩子的那個夢裡,她其實是嫁到了蕭家的。
她嫁給的是誰?
蕭敬遠微微攥起拳,想起曾經他站在高處,沉默地看著她和自己侄子們一起玩耍。
那一次,永瀚彈起了一首曲子,柯容陪在一旁,他記得,阿蘿曾經回首看過去。
她回首看向永瀚的那個神情,透著一股大夢初醒的悲涼,好像歷經滄桑行至人生盡頭,方才發現枕邊人竟是負心至此。
他曾一度疑惑那麼小的人兒,何至於竟有這般的神情,可是很快,她又是往日天真稚嫩的模樣,彷彿他剛才看到的都是錯覺罷了。
後來時間長了,他也就慢慢忘記了。
閉上眼睛,蕭敬遠深吸口氣,他想起了一件其實極為重要,可是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想到的事。
回過頭,他望向自己的妻子。
&ldo;永瀚往日最愛奏的只有一首曲子,你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嗎?&rdo;
阿蘿聽聞這話,再沒什麼好掩飾的,她別過臉去,狠狠咬著唇,幾乎把下唇咬出血來。
&ldo;我知道……&rdo;
綺蘿香。
&ldo;是綺蘿香。&rdo;蕭敬遠道;&ldo;那個羅字,其實是你的名字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