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稍微大點,他戰功赫赫,封侯拜將,卻再沒人誇他好看了,人們只會誇他英雄出少年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誇他乃大昭國百年難得一遇的將才,甚至誇他文武雙全為大昭國之棟樑。
他緊緊皺眉,望著鏡中那張太過稜角分明的臉龐,不免疑惑。
為什麼年長一些後,就沒人誇他好看了?
是他真得變老了變醜了,還是說戰功太過耀眼前途太過奪目,以至於沒人敢誇他好看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邊伺候的老人家蕭振走進來,卻是給他送茶水的。
這蕭振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如今已經年過五旬了。
&ldo;七爺,都這會子了,怎麼還不睡?&rdo;
蕭振的話剛說完,卻是嚇了一跳:&ldo;爺,你這是怎麼了?&rdo;
原來他這定睛一看,只見蕭敬遠手指上染著獻血,手裡握著銅鏡,兩隻眼睛泛著血絲,直直地盯著那銅鏡瞧。
血絲順著他的手指溢位來,染紅了銅鏡,也染紅了衣袖。
可是此時的蕭敬遠哪裡顧得理會他,他直直鎖著鏡中自己的樣子,不斷地回憶著小姑娘說起自己年紀時的表情。
他很老嗎?
&ldo;七爺……&rdo;
血,銅鏡,發直的眼神……蕭振難免聯想到一些詭異的事情來。
他的聲音都有些顫巍巍了,爺如今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中邪了啊?
誰知道,這個時候蕭敬遠卻開口了,他問蕭振:
&ldo;我是不是已經很老了?&rdo;
蕭振聽了,頓時嚇得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了。
爺才二十六歲,風華正茂好年紀,扶搖直上大好前途的青年啊,怎麼竟然認為自己老了?
這,這,這不是附了什麼邪祟才怪呢!!
本來阿蘿是一心沉浸在那種羞澀難當卻又暗中渴望的掙扎中,誰知道忽而間一濕,她竟然來初潮了。
這下子好了,萬般心境,全都化作灰,再沒其他心思了。
當下叫來丫鬟們,也有沒喝酒的,過來幫著收拾打理,重新洗過,又給她整治妥當,最後還告訴她諸般要注意的事。
阿蘿自然是知道這些的,不過她還是認真聽了。
當夜魯嬤嬤見自己看著的姑娘竟然也長達成人了,自然是高興,便親自陪著阿蘿睡的。因她有了酒意,便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
阿蘿胡亂聽著,總算腦中再無那蕭敬遠,漸漸地睡過去了。
第二日早膳間,阿蘿見了葉青萱,卻見她面上似有緋紅,便尋了個空,問起她昨夜事來。
葉青萱羞得咬著唇,扭捏半響,才道:&ldo;那位蕭七爺,我是根本沒落得說一句話,不過,不過……他身邊那位,可是個有來歷的。&rdo;
阿蘿聽了便皺眉:&ldo;這原是我的不對,不該放任你這般,那太子爺是何等人也,年紀也不小了,我聽說身邊早有太子妃並側妃子嗣的,你若攀他,怕是未必能討得了什麼好處。&rdo;
雖說她記憶中,這位劉昕太子身邊的妻妾倒還算太平,沒聽說太多勾心鬥角齷齪事,可那到底是皇室之中,比不得尋常大戶人家,葉青萱去了,真能討什麼好?
&ldo;那又如何,他是太子,身份不同尋常,況且年紀擺在那裡,有了正妻也是理所當然的。再說了‐‐&rdo;葉青萱小聲地對著阿蘿道:&ldo;依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做正妻的,能得個偏房,以後他,以後有朝一日,得個血脈子嗣,那也是風光無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