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阿蘿姐姐,我想嫁人,快點嫁人,想嫁給個有權有勢的門第,這樣我再也不會看到這種事了,我根本不想留在家裡,我甚至恨著我爹孃,他們根本不管我……&rdo;
葉青萱喃喃地這麼訴說著。
這一夜,葉青萱終究睡去了。
阿蘿守在榻邊,借著外面素白的月光,她可以看到她臉上殘餘的淚痕,還有哭腫的眼瞼。
其實有時候午夜夢回,她想起上輩子那十七年的黑暗,也會心中悲愴不已,可是如今想想,那十七年靜默的歲月,雖潮濕黑暗,又伴著不知道多少寂寞和絕望,可是到底不曾缺吃少喝,到底也沒遭受更多苦楚折磨。
人世間,原本有許多苦痛,她以為自己處境悽慘,其實別人表面的風光錦繡背後,還不知道多少難堪。
譬如這位妹妹,後來匆忙嫁人,雖不說太好,可也算體面。誰又能想到,她當年匆忙嫁人背後的惶恐不安。
如此這麼想著,她又難免惦記起家裡人了。
不知道父親和哥哥弟弟如何了,還有母親,她那般纖弱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這般驟變?
垂下眼,她擰眉想著,自己難道就這麼幹坐著?有什麼辦法,可以好歹幫幫爹孃?
第77章
阿蘿在對父母兄弟的擔憂中煎熬了兩日,想得什麼訊息,卻又不能得,其中不知道多少揪心。她想著用自己的耳朵好歹探聽到訊息,只是每日豎著耳朵聽,聽得竟然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語,如此下來幾日,不但沒得到什麼訊息,反而自己累得容顏憔悴。後來終於有那麼一日,她聽著兩位看守在那裡閒話,多少知道了些內情,這個案子果然是事發於長房。
原來大伯有個故交好友孫景南,派幷州任上,在那任上一下子便是兩次連任,六年。幷州也並不是富庶之地,眾人只以為他胸無大志,這才在幷州一呆六年。
誰知道最近新帝上任,命六扇門嚴查各地貪腐,六扇門高手因查一個六品官員貪墨案,順藤摸瓜,竟查出來那位故交好友孫景南所任的幷州,竟有一銀礦,而這位孫景南,卻並沒有上報朝廷,而是私下派人開採銀礦,並聯合其他官員,據為己有。
偌大一個銀礦,開採了整整四年之久,這其中銀礦掩人耳目的開採,開採出後如何提煉白銀,以及這白銀該透過何種渠道進行洗白,自然是大有門道,由此不知道牽扯進去多少官員。
而阿蘿伯父葉長勤,恰好牽扯其中。
甚至六扇門還在葉家老宅發現了一箱子白花花的私銀。
這就問題大了。
誰也不知那私銀是什麼時候藏進去的,若是分家之前,那葉家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由此,葉家三兄弟全都被牽扯其中,如今不光是阿蘿父親葉長勛,還有葉青萱的父親葉長勉,也難逃此劫,三房自然也被查封了。
阿蘿偷聽得這個,心中不知道多少惱恨,想著原來伯父竟然幹出這等勾當,怪不得上輩子露出了敗家的端倪。
只是不曾想,明明這輩子自家早就和他們分家單過了,竟然連累了自家!
如今盼只盼,父親能自證清白,千萬莫要有所牽扯。
可是這麼想著的時候,阿蘿卻又記起,昔年自己家離開老宅時,父親出手闊綽,雖說當時想著是在邊關駐守多年慢慢積下的,可是到底不是走得明路,這些都是官不查民不糾的,大家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如今又被伯父牽扯,不知道能不能說清楚。
如此糾結擔憂了兩三日,終於聽得訊息,卻是母親被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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