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掌櫃其實是他以前在北疆時的屬下,後來開了這家店鋪,也幫著他搜羅一些他自己並不方便出面查探的訊息。
這家院子裡,頗養了一些花草,各樣品種都有,便是在這冬日裡,依然有些珍稀花種在吐露芬芳。
鼻翼間一直縈繞著似有若無的香氣,明明是伴隨著冬日清冽的花香,可是卻隱隱透著一絲甜,甜得人心蕩神搖。
便是單身慣了定力頗深的男人,胸臆間也不自覺縈繞出別樣的柔情。
&ldo;還有件事,我只是隨意說說,你莫要往心裡去。&rdo;
他聽到自己再次開口這麼說。
&ldo;什麼事?&rdo;阿蘿笑得眸中都是細碎的喜悅,光彩動人。
&ldo;那一日我見你在蕭家,倒是和永澤走得很近?&rdo;
&ldo;好像是吧……&rdo;阿蘿有點莫名,其實蕭家那麼多兄弟姐妹,她和六姑娘走得更近吧,只不過蕭永澤湊過來,且頗為殷勤,才順便一起說話玩耍的。
&ldo;嗯,其實還好。&rdo;蕭敬遠聲音忽然變得一本正經起來:&ldo;永澤性子穩,人也踏實,性子雖直接,卻素來是個實心眼。&rdo;
默了下,他又道:&ldo;反倒是永瀚,雖說在幾個兄弟中樣貌出眾,才氣也頗為驚人,可是到底年輕一些,性子也略顯孤僻。&rdo;
&ldo;什麼意思?&rdo;阿蘿一臉疑惑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著自己對他這兩個侄子評頭論足。
明明記得娘說,和蕭家的老太太說過了,她這幾年根本沒有要定親的意思,打算在家裡多留幾年,還好生自貶了一通,只說自家女兒不懂事太過驕縱野蠻,根本還不能嫁人!
蕭敬遠看著她嫩潤小嘴兒微張開,歪著腦袋像個疑惑的小鳥兒般瞅著自己的樣子,一時也有些無奈,只好越發說得明白。
&ldo;我記得你那日說,已經有了心儀之人?&rdo;
&ldo;……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rdo;隨口說的謊話,自己回頭就忘得淨光了。
&ldo;永瀚在蕭家孫輩中,樣貌最好,確實頗討姑娘家喜歡,只是大家都喜歡的,未必就適合自己。&rdo;
蕭敬遠苦心婆口。
&ldo;……&rdo;阿蘿越發茫然地望著他。
他竟然誤會自己心儀之人是蕭永瀚?
別別別,那是上輩子的事兒啊?
這輩子,她哪個眼神哪個動作表現出喜歡那蕭永瀚?她分明是把那人當做禍水當做災難仔細地觀察著提防著啊!
再說,人家蕭永瀚已經表現得再明顯不過了,人家眼裡心裡都是那柯容表妹,哪裡正眼看過她一眼?
她像是那種死纏爛打賴著個無意自己男人的人嗎?
蕭敬遠看著她吃驚的樣子,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那一日,他們幾個小孩兒未必看到了他,但是當時他和葉長勛在不遠處閣樓喝酒,卻是將下面一幕盡收眼底的。
他是看到二侄子永澤一直小心刻意地討好著阿蘿,但是阿蘿呢,那眼神時不時地望向三侄子永瀚。
甚至到了後來,永瀚為柯容彈琴,阿蘿回頭看了一眼便委屈得哭了。
阿蘿無奈地望著眼前的蕭敬遠,默了好半響後,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ldo;都說過了,我先不想著婚嫁之事,我年紀還小呢!&rdo;
嬌嬌軟軟的聲音這麼嘟噥著,瞥了他一眼後,又道:&ldo;再說了,我也沒說我心儀的是哪個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