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是。
若這一個孫子開了頭,以後都不好收場了。
阿蘿聽這話,頓時豎起了耳朵。她之前多少知道蕭永瀚要和柯容成親了,可是卻不知道具體端詳,如今聽著幾個嫂嫂和老太太閒話,倒是聽了個七七八八。
&ldo;柯容這孩子,模樣長得好,可就是苦命,是個可憐孩子,如今永瀚和她若是成親,倒是名正言順就此留在咱們家了。&rdo;
&ldo;是,要說起來,這孩子哪都好,就是性子,太憋悶了,平日裡也不見吭個聲。&rdo;這是蕭老太太的聲音,她顯然是對柯容說不上多待見。
&ldo;其實不愛說話有不愛說話的好,依我瞧,柯姑娘倒是個死心眼,對咱永瀚是一心一意。永瀚自從小時候落了水,這些年性子大變,能有個柯姑娘從旁照料著,老太太也放心不是?&rdo;
蕭老太太聽此言,倒是點頭:&ldo;是,永瀚這孩子,或許成了親,這病就好了!&rdo;
阿蘿聽了片刻後,心裡不免暗暗想著,蕭永瀚這毛病,怕是好不了了。
他應是和自己一樣,記著上輩子的事,可是他又記得不全,以至於每日稀里糊塗的。或許他心中餘情未了,以至於如今都在尋找著上輩子那個和他許了一生的&ldo;葉青蘿&rdo;。
只是,他的葉青蘿,其實早已經不屬於他了,正如她的蕭永瀚,也早就不再是她的了。
他能娶柯容,極好;他若是由柯容就此忘記前世餘情,那更好。
從此後,兩個人一個是嬸嬸,一個是侄子,便再無任何瓜葛。
阿蘿正痴痴想著,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並年輕媳婦嘰嘰喳喳的聲音,待湊到窗欞前看,卻是族裡幾個侄媳婦過來了,身後的丫鬟還捧著彩色絲線。
當下先是納罕,後來便明白了。
原來大昭國有個風俗,便是過年時,全家佩戴的荷包啊手帕啊都要做新的,且最好是家裡主母媳婦親手做了,給男人佩戴。這個風俗不知道起於何時,當朝為官的,到了過完年,都會帶上妻子做的荷包,以圖個來年升官發財,而讀書的,若是沒成親,也要戴個母親或者其他女眷做的,圖個狀元及第。當初沒嫁的時候,阿蘿不太會做這種活,家裡大小荷包都是母親做的,是以阿蘿開始都沒太想起還有這回事。
如今看著這個,卻是心裡微緊。
她連嫁妝裡面的喜褥喜帳都是繡娘做好了自己隨便縫幾針而已。就這,還累得數日不得閒。
如今嫁人了,再不是當姑娘時可以隨心所欲了,她也該給蕭敬遠繡荷包了吧?
她磨蹭著起身,走進正屋,一家子大小老少的媳婦正說得熱鬧,見她進來,都紛紛打趣:&ldo;七嬸嬸一看就是個心靈手巧的,還不知道給七叔鏽出什麼樣的荷包呢,必能讓你們開開眼界!這下子,你們不必盯著我了!&rdo;
原來大家在亂開玩笑,當下恰好這話頭扯到了阿蘿身上。
蕭老太太聽著,也是點頭笑道:&ldo;是了,往年敬遠是個不講究的,只隨意換個底下繡娘們做的,後來還是你大伯母說,長嫂如母,這是應該她來,從此後她算是把敬遠的荷包給做了。&rdo;
阿蘿聽得心頭沉重,不過此時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少不得硬著頭皮點頭笑了笑。
阿蘿回去自己房中,拿出了從老祖宗那裡分來的七彩絲線,又命嬤嬤取來了繃子並繡花針,決定先試著練練手。旁邊魯嬤嬤見了,自是心疼:&ldo;姑娘,你何必費這個心,讓底下丫鬟代勞就是了。再不濟,我也能幫著姑娘繡出來,何必非自己動手,若是傷了那手,不說姑爺,便是我這老太婆都要心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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