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輪兒的,因有一年過生辰,她是屬兔的,結果說起來時,有人說七叔也是屬兔。
這麼一算,如今七叔應該是十九歲吧,還不到弱冠之年。
十九歲的他,倒是不像她後來記憶中那般酷冷嚴厲,只是看著神情涼淡漠然罷了。
此時此刻,這位面無表情以後會位高權重的七叔,正左手握著一個刷子,右手提著一個木桶,半截褲腿兒露著,一雙靴子上遍佈星星點點的泥漿……
他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不過顯見的是也沒預料到,會有個小姑娘忽然跑到這隱蔽的桃花林中來了。
過了半響,阿蘿才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恭敬而小聲地說:&ldo;七叔……&rdo;
聲音軟糯糯的,嫩得彷彿春天裡初綻蕊絲兒,那聲音裡甚至還帶著幾分怯意。
蕭敬遠挑眉,淡掃過小姑娘細白泛紅的臉頰:&ldo;你認識我?&rdo;
&ldo;這……&rdo;阿蘿這才有些傻眼,也是見到這位嚴厲的長輩給嚇怕了,她此時應該還不認識他才對啊?
不過阿蘿到底不笨,眼珠兒一轉,頓時有了主意,低聲道:&ldo;剛才聽大人說話,提起來七叔,如今在這裡恰好碰到,看著氣度又不是尋常下人,便猜著這位應該就是了。&rdo;
這理由編得略顯牽強,阿蘿只覺得腦袋上方那個男人凌厲的視線盯著自己不放,她都覺得自己髮辮上的碧玉角都要著火了。
就在她幾乎背過氣去的時候,終於聽到這人道:&ldo;你是哪家姑娘?&rdo;
雖然語氣依然冷淡,不過倒是沒了之前那種嚴厲,阿蘿稍微鬆了口氣,縮著肩膀,小聲回道:&ldo;我是晉江侯府家三房的姑娘。&rdo;
蕭敬遠聞言點頭:&ldo;那應該是葉尚書的侄女兒了?&rdo;
阿蘿的伯父葉長勤,曾官拜禮部尚書,時人稱葉尚書。
阿蘿輕輕點頭。
蕭敬遠隨手放下了提著的木桶,並把刷子收了起來,和旁邊的瓦灰麻布等放在一起:&ldo;你怎麼跑過來這邊?&rdo;
阿蘿乖巧回道:&ldo;原本和姐妹們在橋那邊玩的,誰曾想我貪著捉個蝶兒,走散了,又見這裡一片桃樹,好奇走進來。&rdo;
蕭敬遠隨手拿過來一個白帕,擦了擦手,淡道:&ldo;也虧的是在府裡,總不至於走丟,若是在外面,後果不堪設想。你小孩兒家,以後總是要仔細。&rdo;
阿蘿趕緊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她記得上輩子嫁到蕭家,家中子弟對這位七叔就很是信服,如今自己雖然不會嫁給蕭家,可是那種諦聽長輩教誨的感覺還是刻骨銘心的,此時自然是恭敬小心不敢有半分言語。
蕭敬遠見她那一臉柔順乖巧,當下也並未多想,只當她是個尋常走失的小孩兒,便道:&ldo;你稍等片刻,我收拾下門前這木屋,便帶你回去找你家中人,那邊有河,你萬萬不可亂跑。&rdo;
阿蘿其實想趕緊跑,她不喜歡和這種沉悶的長輩相處,實在是拘謹得很,不過聽得這話,也是沒法,只好點點頭。
蕭敬遠見阿蘿不吭聲,只當她沒什麼異議,當下又拿了一把刮刀,去修整旁邊牆上一處。
阿蘿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只見木屋旁邊題著十幾行字,墨跡未乾,顯見的是新寫上去的。
阿蘿有些詫異,歪著腦袋瞪大眼睛仔細瞅了半天,終於明白了,這是剛才七叔題上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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