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幻覺。
&ldo;你想不想知道,這是何人所奏,又是為誰而奏。&rdo;
阿蘿幾乎乾枯的眼中,泛起一絲希望,她盯著那人的身影。
綺羅香這首曲子,是當年永瀚特意為她而作,是她和永瀚的定情之曲。
來人盯著她的神色,一雙蒙了黑紗的雙眸在黑暗中閃出詭異而嘲笑的光芒。
&ldo;你沒有猜錯,那確實是《綺羅香》。&rdo;
&ldo;不……&rdo;阿蘿艱難地發出了反駁的聲音。
這個世上,除了永瀚,應該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奏出的。
&ldo;你更沒猜錯的是,那也確實是蕭永瀚親手所奏。&rdo;
&ldo;不!&rdo;阿蘿扯著嘶啞的嗓子,發出了粗嘎的聲音。
隨著她激動的掙扎,手腳上的鐵鏈子也跟著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她大口地喘著氣,捂住胸口,狼狽地仰起臉,瞪著那個黑衣蒙面女人。
燈影搖曳,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往日那久遠的記憶卻前所未有地浮現。
那年她正值豆蔻,春風明媚裡,纖縴手,綺羅衣,望定滿院繁花,她看著那個挺拔立於桃樹下的白衣少年,羞澀低笑。
少年溫存柔和的聲響依稀就在耳邊,伴隨著那嗡嗡的水聲傳來。
&ldo;阿蘿,我為你創《綺羅香》之曲,今生今世,我也只為你而奏。&rdo;
蕭永瀚為她創了《綺羅香》,蕭永瀚也發誓,今生今世,《綺羅香》只為她而奏。
怎麼可能,他去為別人彈奏。
黑衣蒙面女人憐憫地望著地上掙扎的可憐女人,漸漸發出一聲笑嘆:&ldo;你更沒有想錯的是,蕭永瀚今生今世,確實只為葉青蘿彈奏此《綺羅香》一曲,他確實遵守了他的諾言。&rdo;
阿蘿捂住撕裂般疼痛的喉嚨,茫然地望著那人,喃喃地道:&ldo;什,什麼意思……&rdo;
那華服蒙面女人卻忽然笑了笑,一邊笑,一邊問道:&ldo;這麼多年來,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rdo;
阿蘿下意識地點點頭,是的,她想知道,太想知道了。
自始至終她不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她明明記得永瀚隨七叔父出外徵戰,她在家中懷胎十月,產下了孩兒,聽到了那哇哇啼哭之聲。
在那初產麟兒的喜悅和疲憊之中,她昏睡過去,再次醒來後,人已經在這裡了。
這些事她想了不知道多少遍,以至於到了現在,每每想起,她已是頭疼欲裂。
她有時候甚至覺得也許以前的人生只是一場夢,也許她從有記憶開始就該是活在這個陰暗潮濕的地方,猶如一隻螻蟻般。
曾經晉江侯府那位備受寵愛嬌貴美麗的葉三姑娘,曾經蕭家那位才華滿腹的白衣少年,都不過是陰暗潮濕的地縫裡一個卑微的螻蟻空空造出的一場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女人卻揭開了頭上那帷帽。
當帷帽掀開去,當搖曳的燈影下那個女人的臉龐呈現在阿蘿面前,阿蘿陡然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幾乎窒息地呆滯在那裡。
那張臉,年已過三十,卻依然保養得宜,姿容絕代。
任何人看到,都會覺得這是一張纖柔秀雅精緻無雙的臉龐。
可是……看到這張臉的阿蘿,卻在瑟瑟發抖,渾身抑制不住地瑟瑟發抖。
那張臉和曾經的自己太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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