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說了妹妹醒來的訊息,自是忙不迭地往家返。
換了衣衫略加漱洗,來到老祖宗房中,便見到了醒來的妹妹。
他眼盲,看不見,被妹妹軟綿綿的小手拉著坐在那裡,便覺十分熟悉,只是這熟悉之中,卻隱約又感到些許不同以往。
眼盲的人心靈,總覺得她經了這一場病,彷彿和以前氣息略有不同?
用過早膳,老祖宗在寧氏陪同下出去了,臨走卻是吩咐葉青川道:&ldo;這幾日阿蘿病著,功課也落下不少,阿川好生開解她。&rdo;
其實不用老祖宗說,葉青川也是想和妹妹好生說話的。
阿蘿卻沒想那許多,想她年幼時,父親在外戎守,一年見不得幾次,母親性情淡泊不苟言笑,雖說有個老祖宗對自己十分疼愛,可到底是祖輩了。是以對於阿蘿來說,最親近的莫過於這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了。
這可以說是老祖宗去了後,她在孃家唯一的依賴了。
&ldo;阿蘿怎麼一直盯著我看?&rdo;葉青川看不見,卻是能感覺到,阿蘿仰起小臉打量自己呢。
&ldo;哥哥,阿蘿病了這一場,只覺得好像一輩子沒見哥哥了。&rdo;阿蘿抿唇略顯羞澀地笑了笑,拉著哥哥的手撒嬌,這麼道。
七歲的孩童,聲音細軟,帶著些許稚氣,卻說出那&ldo;一輩子&rdo;的話語,倒是讓葉青川心中微微一窒。
不自覺地,他抬起手,去摩挲阿蘿。
阿蘿的頭髮細軟微涼,他保養得宜的纖長手指,穿過那髮絲,撫摸著那精心編制的髮髻,又順著髮絲往下,輕輕揉了下她嫩滑臉頰。
&ldo;這是病傻了嗎?&rdo;他是少年老成的,縱然才不過十歲而已,面對自家妹子,卻已經是有了小大人的口吻,語氣中充滿寵溺。
阿蘿心裡卻是微酸,仗著自己年紀小,便拱了拱腦袋,順勢鑽到了哥哥懷裡。
葉青川今日穿了一襲月白袍,衣襟上尤自帶著淡淡藥香,阿蘿嗅著那鼻翼恍若熟悉的味道,眼淚差點就要落下來。
&ldo;哥哥,阿蘿好想你,好想你。&rdo;她用童稚的聲音,替那個被囚禁多年的女子說出這不為人知的思念。
葉青川聽得這話,卻察覺阿蘿語氣中的哀涼和無奈,不免微驚,胸口隱約泛疼,下意識抱緊了懷中香軟嬌小的妹妹:&ldo;阿蘿,莫不是怪哥哥不曾陪你身邊?實在是母親要去萬壽寺燒香,哥哥也想陪著一起過去。&rdo;
這麼說著,他又想起一事,便有了猜測:
&ldo;還是說,阿蘿還在生母親的氣?&rdo;
&ldo;生母親的氣?&rdo;阿蘿疑惑地仰起臉,不解地道;&ldo;為何生母親的氣?&rdo;
第5章
這麼說著,他又想起一事,便有了猜測:
&ldo;還是說,阿蘿還在生母親的氣?&rdo;
&ldo;生母親的氣?&rdo;阿蘿疑惑地仰起臉,不解地道;&ldo;為何生母親的氣?&rdo;
&ldo;那日因啟月的事,你不是和母親起了口角?&rdo;葉青川輕嘆了口氣,這麼道。
葉青川這一說,阿蘿才想起來了。
這是發生在她七歲時候的事,其實是再小不過的事罷了。
母親在寧家排行第三,上面有個嫡親姐姐,那姐姐嫁入江南馮家,有一女名啟月的。前些日子,姨夫因派了任州的差事,趕赴任上時恰路過燕京城,自然是要進京拜會。姨娘多年不見母親,便乾脆借住在葉家,兩姐妹一塊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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