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便會落在她的身上,時間久了,雪鷹會以為這是一塊不錯的落腳石落在上面。當它歇夠腳後便又騰空而起,遨遊天際去了。這時候,那女子會輕輕拍打掉身上的積雪,還會笑一下。那深深的酒窩便漏了出來。再也藏不住了。
久而久之,那隻雪鷹便常常來此歇腳,慢慢的它發現這不是落腳石,而是一個人後,主動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於是,這裡經常出現一個白髮白衣的女子和一身雪白的血鷹為伍駐足的情景。兩個還會有時候你一句人語它一句鷹言地聊起來。
開始的時候,這女子不吃不喝度過了三年。日漸憔悴,頭髮也是在這三年裡白了的。當和雪鷹成為至交以後,雪鷹每天都會給這女子帶來食物,有時候是一條魚,有時候是一隻兔子,還有時候是一隻羚羊或梅花鹿。這女子便生了火,烤來吃。身體就這樣好了起來。
“小雪,我吃飽了,你呢?”那女子說道,聲音委婉優美,讓人想到了天籟之音。
小雪是女子為雪鷹起的名字。雪鷹似乎也愛上了這個名字,每當女子叫它的時候,它都會展開翅膀扇幾下,然後鳴叫幾聲。女子委婉地一笑,擦了嘴,然後站了起來看著東方說道:“又是一天,我那孩兒該是個大人了吧。他此時該在大漢都坐在他自己的王府裡接受他父親的教導呢吧。我那女兒也該找到個好人嫁了吧。”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她臉上的笑容便會甜蜜起來,嘴角上翹,眼角垂下來。於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如同彎月一般,好看死了。清風拂過那已經過腰的長髮,把長髮撩了起來在她頭頂飄揚,這才『露』出了那長長的雪白的脖頸,兩隻耳朵微微上翹,顯得人機靈不少。嗯,這是個端莊又聰明的女人。
大漢都,邪王府。
此時也有個男人站在屋頂遙望著西方。這位身穿灰『色』長袍,上繡有九條神龍若隱若現,都張牙舞爪,威風八面。本來只有皇帝才配身穿九龍袍的。但是這件九龍袍可是皇帝賞賜的啊!大漢百姓也都覺得這位完全有資格身穿九龍袍,只要不穿代表絕對權力的杏黃『色』的衣服就是了。因為那樣就和皇上一般無二了,才算是真的『亂』了章法。
秦十七剛剛從大漢宮回來。他是去要求發兵飄渺宗的。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件事被四哥拒絕了。他想不通。難道自己的母妃就不值得大漢發兵嗎?就連贏櫻都值得的,難道我母妃就不值得嗎?
他下了屋頂才發現秦嵐早就站在湖心亭了。秦十七走過去參拜,秦嵐只是嗯了一聲,然後父子對坐,拿起酒壺,就著幾個小菜喝了起來。秦嵐一口酒下肚,咧著嘴說了聲好酒。又說:“想通了嗎?”
秦十七搖搖頭道:“想不通。”
秦嵐哼了一聲道:“想不通也得通。珍妃是你的母親,是我的愛妃。在你我的立場上絕對是要發兵營救的。但是,你四哥是皇上,當今大漢的皇上。他的職責絕對不是興師動眾去營救一個妃子,而是要以江山社稷為重,以私人恩怨為輕,以天下百姓為重,以自己為輕。發兵一次,大漢經濟倒退十年,弄得屍橫遍野,人心惶惶。你的母親是母親,百姓的父母就不是父母嗎?士兵就不是母生父養嗎?你四哥是皇上,你就算再不服也要遵從他的決定。況且,他是對的。”
秦十七道:“那母妃就不救了嗎?”
秦嵐道:“不僅要救,還要完好的救出來。我陪你去,這裡就交給你四哥吧。我們爺兒倆還不管了呢!”
秦十七一聽呵呵笑了起來,點點頭道:“父皇,我想通了。自己的事情必須自己去解決。”
秦嵐點點頭道:“想通了就好!我還真的擔心你一時想不開和你四哥吵起來,說出一些不該說的混賬話呢。”
秦十七接道:“比如,難道你母后活著就不管我母妃的死活了嗎?”
秦嵐搖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