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蜀州學院出來的才子,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至於第三個嘛,便是遠近聞名的醉仙酒樓,據說這家酒樓的掌櫃祖上曾經出過一個御廚,可是給皇上做過飯的大人物,而且這個醉仙酒樓也不負眾望,在這個只知道燉和煮連炒菜都極難見到的年代,醉仙酒樓的招牌菜竟然多達三十道之多!
當然,這種事情再別人聽來是完全不能想象的事情,不過對於陳平這樣一個穿越而來的人眼裡,三十道菜可實在是拿不出手,說這裡是蜀州的第一酒樓,實在是言過其實了。
檄昌街熱鬧歸熱鬧,不過就在半個時辰之前來了一夥兒渾身染滿了鮮血,殺氣騰騰的人,已經將這一片的熱鬧嚇得全都沒了蹤影,聽說這夥人可是整整殺了斧頭幫的七百多號人,誰還敢在他們面前觸黴頭!
此刻,空蕩蕩的大堂內,看著滿桌子的菜餚,陳平滿臉失望的搖晃著腦袋:“這個醉仙酒樓還真是站著茅坑不拉屎啊,這麼好的地段,這麼大的名氣,做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的東西,連咱們落河縣的客來聚酒樓都比不上…”
當然,至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陳平的心裡其實是很清楚的,即便是在陳平穿越之前那個地球的華夏人類發展史上,炒菜即便是到了宋朝都是不多見的,精鹽的產量一直提不上來,嚴重影響了做菜的口感,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其實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炒菜其實是一門絕技,大家都是敝帚自珍,代代相傳,自然沒有拿出來和人分享的道理,這才導致了三十道菜的醉仙酒樓,竟然成了蜀州城的第一大酒樓。
敲了兩下碗沿,肚子也只填了個半飽而已,陳平便已經沒了再繼續吃下去的想法,一條腿搭在凳子上,提著一罈濃度不算太高的酒灌到肚子裡去,聲音有些懶懶的說道:“許兄,現在什麼時辰了?”
許傑吃得滿嘴的油,聞言朝外面依舊飄飛著雪花的大門口看了一眼,囫圇道:“差不多快到午時了吧?怎麼?咱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不急,我在等人…”
陳平輕輕的搖了一下頭,隨即又是一口酒灌進了肚子裡,時間沒過多一會兒,連他那張有些蒼白的臉都已經慢慢的爬上些許的紅暈。
此刻,空蕩蕩的大堂內只有中間這一個四方桌上坐了四個人,陳平,許傑,黃小虎和楊九。
至於其他人,吃完飯都被許傑堅持著趕到了外面去了,說是怕被人包圍,到時候一網打盡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反正都是普通百姓裝束,混跡到蜀州這樣的大城市裡,光是用肉眼來看,說句實話,還真是難以分辨。
當然,其實陳平心裡並不認為大家一起在這裡吃飯能有什麼危險,不過既然人家許傑也是一番好意,也就隨他去了。
黃小虎和楊九吃完了飯也是學著陳平的樣子一個勁兒的灌酒,有許傑這個話嘮在,他二人也就懶得插嘴了。
“等人,你在等誰?”
果然,只不過安靜了片刻,許傑又好奇的問道。
“呵呵…”
陳平淡淡的笑了一下:“當然是等州府的官兵還有直隸駐軍喬裝成幫派的人來殺咱們啊,不然我和你的這場賭局,豈不是輸了?”
“明知道他們會來,你還在這裡等死?”
許傑心裡有些鬱悶,他弄不明白這個陳平的心到底有多大,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想著他和自己那無關痛癢的賭局。
當然,他更弄不明白的是陳平這麼有恃無恐的自信又是從哪裡來的。
陳平沒有立刻回答許傑的話,而是提著一個不大的酒罈和懟上來的黃小虎碰了一下,仰頭又咕嚕嚕的喝了好大一口。
一口酒下去,黃小虎側頭看了一下身邊那一箱箱從斧頭幫繳獲來的銀子,表情認真的說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