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徵得先生的同意才行。”
女人的語氣不容置喙,但是在婦人那波瀾不驚的眼神裡,她還是隱隱感覺到對自己似有若無的輕視,那輕視的流光就這樣與她不期而遇。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連說話的語調都冷的讓人打顫。
對於那個婦女的輕視她多少有些費解,是誤認為自己是利用身體換去利益的女人?還是因為什麼某些她不得而知的原因呢?這讓她忍不住的去暗暗猜想。
看著手腕處的時間,來不及細想和考慮這些事情了,她有些著急的微皺眉頭。
“快點讓開,我要回去!”
安沫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這個盛氣凌人的女傭,迅速的繞到這個女人的一邊,而女傭眼疾手快的隨著安沫的腳步而移動,毫無意外的再次擋在了她的面前,並且再一次陳述著剛才的話:“任何人離開這裡都要先徵得先生的同意才行。”
“…”沒有其他的話可說了嗎?這是一個盡忠的好僕人!
“讓她離開。”就在安沫在中年女人理直氣壯中不知所措的時候,耳朵裡傳來剛剛冷冽卻低沉悅耳的聲音。
安沫回頭去看那聲音的主人,繁星點點之下,他的整張俊逸邪魅的臉散發著神秘的光彩,背對燈光的半邊側臉看得不近真切,只是從他用力的熄滅菸頭的動作裡,看出了幾絲鬱結和煩悶。
聽到顧瑾寒的吩咐後,女傭立刻站到一邊,沒有繼續為難她,安沫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顧瑾寒,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又同意自己離開了,她抬手看一眼時間,距離學校十點關寢還有半個小時,所有的疑問和思緒都被她拋在一邊。
再往顧瑾寒方向看了片刻之後,便飛奔的跑出門去。
安沫的背影漸行漸遠,不久之後,變聽到了關大門時發出的“砰”的聲音,男人靜默的立在那裡,背對著一切,浴袍的帶子系在腰間,黃金比例分割的身影在光下拉長了身影,強壯如他,在此刻安靜的滴答聲裡也多了幾分寂寞和悵然。
他神色悽愴,彷彿某段翻湧的往事歷歷在目浮上心頭。
“先生,真的就讓那位小姐回去了嗎?”女傭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確定的疑問。
她跟在先生身邊這麼多年,見過太多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偶爾先生身邊也會有那個幾個女人,可是他從來沒看見過先生為誰如此費心如此失神過,他像著了火的星星之原,明亮又炙熱,彷彿能把人灼傷。但是卻還是沒有把人留下,讓她也疑惑不已。
即使,比不上那個女孩純淨如水的明眸,但是,能讓先生走出那段往事,也是好的。
“還能怎麼樣?讓她做她的影子?”
“先生,陸小姐已經走了,您帶著對她的內疚和痛苦這樣壓抑,人都應該往前看…”
顧瑾寒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在吞吐著煙霧,女傭恭謹的在身後垂頭站好,沒有聲響。
直到一個小保姆慌慌張張的跑到她的跟前,讓她去廚房看看,她才一邊點著小保姆的額頭一邊快步離開。
壓抑在胸口得心事,隨著繚繞的煙霧緩緩升起,在面前浮浮沉沉,只覺得道不盡的躁動,說不出的迷亂。
直抵心臟的電流隨著血脈傳送到四肢百骸,忘記了何時擁有過不能自主,放任奔流的感情,身體的叫囂彷彿衝破了頭頂,震得太陽穴突突的生疼,記不清多久沒有這種血脈賁張,躁動不安的衝動了?
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溫暖的懷抱與冰涼的牆壁之間,對自身又何嘗不是一場溫柔與殘酷的考驗,帶著隱隱的渴望的疼痛,身體和心房卻在拼命的享受,滿足的嘆息。
安——沫——顧瑾寒低低的呢喃,眉心繾綣成一團悲哀的雲。
頎長的身影埋沒於黑暗,數不盡的落寞氤氳其中,只是卻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