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的水刑最開始的時候,的確讓戰景逸感受到異常痛苦,似要爆炸的肺,似要裂開的面板,似要突出的眼球,都讓他要崩潰……
在水中,戰景逸一開始竭力呼吸,卻只有湖水灌入的絕望無助感,再加上絕對的死寂環境,所有的情節糅合在一起,真的一度讓戰景逸很驚恐。
正如很多電視、電影中經常出現的令觀眾精神大振、樹立正確善惡報應觀點、奇峰陡轉的橋段,人類的潛力總是令人意想不到,他們總能從絕望中看到希望,直至找到希望。
戰景逸從小就經歷得太多,自小被當成一號實驗體做研究、小時候的流浪、長大後的挫折和磨難,都導致他的神經比正常人要粗很多,也可以說,他的反射弧要長得多。
這不僅僅是一個生理解剖方面的結論,也是某種強悍精神意志力的體現,在這樣的絕境中,他苦苦支撐,精神偶爾會出現恍惚,卻始終不曾崩潰。
但越是戰景逸這樣,精神不曾崩潰,則是枯燥的重複,這種重複令人麻木。
有一種酷刑叫做凌遲,在千刀萬剮的最後,那些木架上奄奄一息的受刑者,大概不會對落在自己胸大肌上的鋒利小刀,再有任何痛楚的反應。
戰景逸此刻和那些遭遇凌遲的人幾乎一樣,被沉入水底,然後拉起,監控生理指標,打營養針,催醒針,例行審問,被俘後的每一天,他都在重複這種過程。
就在這種麻木殘酷的受刑過程中,終於有變化發生。
某天當全身赤裸的他再一次頹然撞進冰冷堅硬的湖水,窒息昏迷再一次來臨,他腦海中原本已經被封閉的精神力,竟然似乎受到了某種喚醒,竟開始主動進行流轉,開始攻擊那道封印,雖然速度極慢,但終究動了!
自從發現這個事實,戰景逸對窒息水刑的恐懼變輕了很多,也只有在深深的水底,他才能緩緩恢復體力,而不擔心讓那些專家發現。
體內的精神力量逐漸恢復到接近三分之一時,他甚至有些期待每天十餘次的落水,因為水底不再僅僅是死亡,還有希望……i.c
與此同時,戰景逸憑藉著縝密計算力和對時間尺度的敏感,開始偽裝昏迷,嘗試著用精神力量去瞞過輪***派敏銳的監控儀器。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輪***派為什麼沒有殺死自己,因為自己是曾經的一號實驗體,身上一定有著輪***派需要的東西。
所以,他才能在昏迷後還一直活著,而且,只要活著,便有希望,但他一直沒有貿然行動,因為他不清楚這裡是哪裡,有什麼防護力量。
如果無法找到一個完整而可行的逃亡計劃,縱使暴起殺了那兩個專家,他又能逃到哪裡去?
沙粒踩在腳下或許是細膩溫柔的,但在被水泡得快要潰爛的臉部肌膚旁摩擦,卻是無比痛楚。
戰景逸埋在沙中的那張蒼白麵容卻沒有絲毫表情反應,他只是眯著雙眼,小心的觀察著四周,靜靜的等待一個機會。
腳步的黑色線索忽然一緊,粗糙金屬嵌絲摩擦潰爛腳踝的刺痛感,讓他從逃亡思考和望風般的眺望中醒了過來,馬上緊緊閉上了眼睛,放鬆了全部身體,任由身後那根黑色線索拉著自己和那個沉重的金屬塊,快速衝向水面。
高速上浮,冰冷的湖水,就像是一道倒懸的瀑布,不停地衝刷著他滿是傷口的身軀,絲絲痛入骨髓。
戰景逸依然一動不動,閉著雙眼,在心中默默說道:拼了。
之前刑後受審時,那兩名專家的話,他在假裝昏迷的時候聽到了不少,然而正是這部分,讓他心生凜然,決定把逃亡的計劃提前。
在這裡,他還能休養生息,以求變化,但一旦被移交到實驗室,誰知道會()
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他決定,這一次出水,他要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