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行漸遠的背影,嘶聲吼道:「朕未負你,你何忍負朕!何忍負朕!」
直到劉瑾被帶遠,悽厲的喊冤仍在空氣中悠悠迴蕩。
朱厚照鐵青著臉,再次看了看面前的各種違禁物事,心彷彿被針狠狠紮了萬遍,痛徹入骨。
「回宮!」朱厚照扭頭便走。
腦海中忽然想起劉瑾方才所言,朱厚照的腳步不由一頓。
劉瑾的爭辯不無道理,他一個絕了子嗣後代的閹人,哪來的理由造反?天下士子百姓怎麼可能讓一個閹人當皇帝?
疑惑剛從腦海中閃過,戴義彷彿看出朱厚照所思,弓著腰在他面前笑道:「陛下,劉瑾造反蓄謀已久,大約從他執掌司禮監的第一天便開始了,奴婢四個月前得知劉瑾府中可能藏匿大逆之物,已暗中將此事查清,原來劉瑾雖是閹人,可他還有一位親兄弟,名叫劉景祥,任左軍都督府右都督,此人無才無德不足為道,不過劉瑾還有一位在國子監讀書的貢生侄孫,名叫劉二漢,名字雖然粗魯,但命格可真不錯,奴婢差人去劉瑾的老家陝西興平打聽過,當年劉瑾曾請了一位算卦先生為侄孫劉二漢算過命,算卦先生推算之後大吃一驚,說劉二漢『上雲歸碧落,下席葬蒼梧。蓂晚餘堯歷,龜新啟夏圖』……」
朱厚照皺眉道:「什麼意思?」
戴義輕蔑一笑,道:「當然是說這劉二漢有紫微之相,正經當皇帝的命呀,劉瑾當時一聽便樂壞了,早在弘治十七年便託了門路將劉二漢弄進國子監當貢生,從此以後把他當成了手心裡的寶貝,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劉二漢仗著劉瑾的寵溺,這幾年在京師狂妄跋扈得沒邊兒啦……陛下,奴婢昨日已秘密將劉景祥和劉二漢拿進了詔獄,取了這二人畫押的供詞,劉瑾謀反顯然並非空穴來風,陛下要不要看看供詞,或者親自審審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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