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會知道我們可以從突厥那裡搞來戰馬,可是他定了一個月之期,應該是想在速度上跟我們拼一下。”
“他所倚仗的楊素現在雖然被排擠,但只要發話,在沿途的官卡哨站做手腳,比如把我們的戰馬扣留個幾天,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賀若弼倒吸了一口冷氣:“就是現在快馬去東都報信也要兩三天,而長孫晟最快也要再等十天以後才能派人從大利城趕著戰馬南下,一路之上關卡眾多,隨便哪個傢伙卡我們三四天,這時間上就來不及了。斛斯,你剛才既然已經想到了,為什麼不說呢?”
斛斯政微微一笑:“要是在我們最拿手的馬匹生意上都不敢競爭,只會讓姓王的小看,主公,你不是說過嗎,任何情況下也別輸了氣勢。”
賀若弼搖了搖頭:“那現在怎麼辦,嘴巴上倒是痛快了,可是這賭要是真打輸了,我們花了將近一半的荊湘產業換來的郢州,就真的要便宜王世充這小子啦。”
斛斯政自信地道:“主公,不必多慮,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王世充自以為知我們,但我們也能猜到他的戰馬來源。”
賀若弼雙眼一亮,忙問道:“快說,他的戰馬能從哪裡來?”
斛斯政道:“主公可還記得,平定楊諒的時候,那王世充曾經率驍果騎軍到朔州和代州幫過忙?”
賀若弼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哈哈一笑:“斛斯,你果然心思縝密,朔州刺史楊義臣現在入朝為官,當了太僕卿,朔州交給了楊素的遠親楊廓暫時接管,至於那代州,刺史是那個丟了蒲州後靠出賣朋友而得官的告密小人丘和,此人跟右驍衛將軍上官政是鐵桿兄弟,而上官政是楊素父子的死敵。”
賀若弼一邊分析一邊踱步,說到這裡時,停下了腳步:“所以王世充一定會去朔州,找楊廓幫忙,放他的人出關去買突厥戰馬。”
斛斯政拱手行禮:“主公英明,此外還有一點,就是那幽州。現在楊素舉薦的李子雄在那裡暫代總管之職,幽州離這裡雖然遠了點,可是也能買到突厥戰馬,這也是王世充的一個渠道,想必他不會把賭注押在一個地方,必定會兩邊都去採購戰馬,然後同時來郢州。”
賀若弼心中再無疑慮,對著沈柳生道:“柳生,你辛苦一趟,即刻去東都,讓長孫將軍為我們向啟民可汗打個招呼,火速給我們一千兩百匹戰馬南下。另外,讓他關閉與我大隋的馬市一個月,一匹馬也不賣給漢人!”
賀若弼咬牙切齒地下完令後,得意地笑了起來:“王世充,我看你拿什麼和我鬥!”
郢州刺史府中的湖邊小築,王世充正和魏徵相對而坐,魏徵和王仁則也坐在了下首,張金稱則很自覺地守在了湖邊,帶著水氣的輕風從湖面上拂過,讓屋內的人們一個個心情舒爽,喜笑顏開。
張金稱和王仁則前幾天去抓捕朱粲,可惜那人早早地得到了訊息逃跑,而那朱氏的父親朱流風雖然中風在床。聽到這訊息後也活活氣死。死者為大。王世充只好放過朱家。一邊發出海捕文書,通緝朱粲;一邊將那朱氏打入死牢,將此案連同那齊道福殺劉氏之案一起上報朝廷,等候刑部批覆。
魏徵的臉上掛著微笑,端起手邊的一碗酸梅汁,喝了一口,一陣清涼入脾,說不出的愜意。放下湯碗,他對著王世充道:“主公,只怕他們這會兒正在納悶呢,為什麼我們敢跟他們打這個賭。”
魏徵抿嘴一笑:“主公,我們這幾年的結交天下英雄總算起了作用。前幾天我們也剛通知大興的高寶義趕來東都,這下正好可以找到他調集戰馬。”
王世充的臉上還是一臉的嚴肅,他搖了搖頭,道:“不可大意,咄苾王子和高寶義他們雖然把生意從大興做到了洛陽,但是也不一定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調來上千匹戰馬。我們還是得做好萬全之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