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請。”
楊玄感滿意地點了點頭,徑直走向了柴孝和所在的那個靶位,柴孝和正好也抬起頭,跟楊玄感四目相交,兩人一下子同時愣住了,劉管事臉上的笑容消散得無影無蹤,失聲叫道:“越國公世子且慢,這位置有人了!”
楊玄感回頭一看,很奇怪:“這位置明明沒人,還有,每次我來這裡,你都會全程作陪,今天為何要橫加阻攔?”
劉管事滿臉堆著笑,可以數得清的幾根鬍鬚在風中飄著:“世子啊,實在抱歉,今天這位置實在有人,您看別的客人不也沒在那裡嗎?除了這位置,別的靶位您儘管挑,小的一定會安排到您滿意為止。”
楊玄感一下子來了氣:“好你個劉管事,連我都敢得罪,你就不怕這個射箭場開不成了嗎?!”
劉管事“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聲音帶起了哭腔:“世子息怒,小的絕不敢冒犯您啊,只是,只是今天實在有貴客已經包了這個位子,小的真的是得罪不起啊。”
楊玄感憤怒了,厲聲喝道:“是哪家的王公貴胄,敢跟小爺搶場子,說!”
劉管事偷偷看了眼在一旁低頭不語的柴孝和,求饒道:“小的實在不能說啊!”接著便磕頭如搗蒜。
楊玄感心中明白了大半,左手一把揪住柴孝和胸前衣襟,厲聲道:“你家主子是誰?說!”
柴孝和抬起頭來,嚇得面如死灰,身上的汗如泉湧,衣服上已經溼了一大片,嘴唇直打哆嗦,卻仍然咬緊了牙關,眼睛一閉,硬挺著不回答。
楊玄感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今年雖然只有十五歲,卻已身長七尺,人稱京城小霸,當下舉起沙包大的右拳,裝著要打柴孝和,心裡卻是希望這家丁吃自己一嚇,能直接說出來自己的主人。
就在此時,楊玄感突然覺得自己的胳膊被人輕輕地拉住,回頭一看,卻是李密。
李密輕輕地在他耳邊道:“楊兄暫且息怒,且讓小弟先來問問此人,若他不說,楊兄再打不遲。”
楊玄感放開了那柴孝和,氣乎乎地站在一旁,他心裡也存了分好奇心,想要看看這李密有何辦法,能不用恐嚇的辦法就讓此人開口。
李密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閃一閃,嘴裡露出一口白牙:“這位小哥,你可是高熲高僕射府上的?”
柴孝和嚇了一跳,失聲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呵呵,這個容易,放眼整個大興,當下能讓劉管事不惜得罪越國公世子的,也只有高府的人了。高僕射的大公子二公子都在外地為官,你應該是跟著三公子出來的吧。”李密的話中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柴孝和麵如土色,渾身上下在不住地哆嗦著,臉上肌肉都在微微的跳動:“這是你猜的,不是我說的。”
楊玄感在一邊看明白了,一股無法控制的怒火一下子衝上了他的心頭,他一個箭步上前,衝著那家丁吼道:“你剛才已經很清楚地表明自己是高府的人,為何這會兒反倒不敢承認?畏首畏尾,婆婆媽媽,哪裡象個男人?!”
柴孝和緊緊地咬著唇,一聲不吭。
李密把楊玄感拉到了一旁,低聲說道:“想必是那高三公子留此人在這裡幫他看場,嚴令他不得對外人洩露半點,所以這人寧可捱打,也不敢說出自己的主子是誰。楊兄犯不著跟個下人計較,不如我們換個靶位好了。”
楊玄感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與高表仁這幾年的明爭暗鬥,新仇舊恨一件件地浮過眼前,這下一看到高老三放了個下人就在這裡佔場子,他再也無法忍受了,他不由自主地高聲叫道:“這是什麼話!憑什麼他高老三放個下人在這裡就能霸著場子?今天我楊玄感就在這裡射了,看他能怎地!”
楊玄感怒火中燒,一把抓住李密的手,拉著他徑直走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