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吉正色道:“大哥,封先生對咱們也是坦誠相見的,即使已是白身這件事情也一口承認,我覺得咱們應該聽他的話,現在宇文將軍可是權傾朝野,一如當年的楊素,就連封先生都果斷改換門庭了。我們又何必為了個王世充來拒絕宇文將軍和封先生呢?”
咄苾的臉上現出一絲為難之色:“不過王世充畢竟是中原首富,我們現在這草原上的吃穿用度。一切日常用品,大半是來自他的商行,若是我們這回鬥倒了他,以後會不會沒有東西買到了?你可要知道,我們漠北是苦寒之地,除了王家商鋪的商隊外,是沒有別家的商隊來的,到時候你給我的那幾百套甲冑武器,可是養活不了我漠北各部的幾十萬人啊。”
封倫馬上說道:“大王子不必擔心,又不是離了王世充,大隋就沒人會做生意了,我們搞掉王世充以後,會由宇文將軍派得力之人接管王家的商鋪,到時候王子不用擔心會和現在有什麼不同的。”
咄苾的臉上閃過一絲懷疑的神色:“封先生,事情只怕沒這麼絕對吧,我們大漠可不是這麼好走的,就連我們的部落,也都是一年四季在不停地遷移,王世充的人跟我們這幾家合作多年,才掌握了我們的行蹤,你就算接手了他的店鋪,他的那些行首和掌櫃,你又從哪兒找呢?”
封倫哈哈一笑:“這些人又不是王世充的親兵部曲,非要為他效忠賣命,還不是誰出價高為誰效力?放心,宇文將軍說過了,扳倒王世充以後,所有人員一律留用,工錢還漲兩成,尤其是走突厥線的行首,工錢加一倍,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咄苾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若是這樣,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二弟,我沒什麼意見了,你們說怎麼辦,哥哥我跟著做就是。”
咄吉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對著咄苾說道:“大哥,我們在漠南跟王世充接觸的時間多,他可能知道我們跟宇文將軍家交易生鐵的事情,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也知道這些年來,你那裡的生鐵都是王世充提供給你的,對不對?”
咄苾的臉色大變,幾乎要站起身,最後還是坐了下來,他面沉如水,沉聲道:“二弟,這些事情,怎麼能當著貴客的面隨便說呢?”
俟利弗笑道:“大哥,反正這回要扳倒王世充,扳倒了他以後,你也只需要跟宇文將軍和封先生打交道就是,小弟和二哥答應,如果大哥這回肯出力的話,以後宇文將軍給我們運來的生鐵,大哥一人得四成,我和二哥一人得三成,如何?”
咄苾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一閃而沒:“那到底要我做些什麼呢?”
咄吉哈哈一笑:“簡單,就是請大哥跟王世充聯絡一下,把今年交易的生鐵提前到下個月十號交易,地點嘛,就選在夏州北邊的榆林附近好了。”
咄苾的臉色一變:“你又是怎麼知道我跟王世充交易的地點的?”
咄吉笑著擺了擺手:“大哥,弟弟也不傻,您這些年來在漠北發展得比我們還快,鐵甲騎兵比我們兄弟兩加起來還要多,這可能嗎?所以從前年開始,小弟就悄悄派人跟蹤了大哥的部落,原來您是一直在夏州西北的榆林地區跟王世充交易的啊。”
咄苾的臉色通紅:“你,你竟然偷看我跟別人的生鐵交易?!”
咄吉勾了勾嘴角:“大哥息怒,小弟絕無惡意,要不然一早就會告訴父汗了。”
咄苾重重地“哼”了一聲:“你敢,你自己不也是偷運生鐵打造自己的鐵騎部隊嗎?三弟也一樣!別以為告到父汗那裡,我就會怕了你。哼!”
咄吉哈哈一笑:“大哥。不用這樣激動嘛。咱們是小弟,偷看大哥的交易,是小弟不對,不過小弟也是奇怪大哥的實力如何能發展得如此迅速,想要討教一二嘛,咱們的父汗懦弱,草原上也是人所盡知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有你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