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威臉上現出不信的神色:“不會吧,那高表仁可是高熲老兒的親生兒子啊,有了這個還不能治他的罪?”
“高表仁是高表仁,高熲是高熲,兩回事!照你這說法,楊勇也犯了事,是不是皇上也得自己擔責任?”
姬威給楊玄感這一搶白,一時語塞,半天后才囁嚅著說道:“上次不是高表仁在家裡勸高熲,說司馬懿當年也給免官在家,給皇上聽到了以後就奪了高熲的爵位嗎?這次可是白紙紅字的搞陰謀,反而一點事情也沒有?”
楊玄感冷笑一聲:“你畢竟只是個小人物,目光短淺,朝堂上的事情哪裡會知道?上次是皇上打定主意了要廢楊勇,所以才找各種理由和藉口先罷了高熲的官,搬開這個絆腳石,那時候是沒罪也要說成有罪。
你看當時的那個王世積,不就是給隨便加了幾個罪名殺了?連告密的皇甫孝諧都給了上大將軍的官,你不就是看到這個例子在先,才會打定了賣主求榮的心思嗎?”
“可現在不一樣,楊勇已經給廢了,高熲也給免了官,但皇上又沒再繼續追究他們的罪,只想維持現狀,說明皇上對此事也就到此為止。不想追究了。”
“所以你儘管告密出賣了太子。卻什麼好處也沒有。因為皇上不想再讓你這種賣主求榮的行為給人作示範。”
姬威一下子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楊玄感看到他那洩氣的模樣,心中暗暗冷笑,繼續道:“所以這次你憑著這個什麼血書,皇上說不定看都不看,直接說你栽贓陷害,就把你給斬了!”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當年高熲滅陳時。有些人也跟皇上說他有意謀反,要皇上當心,直接就給皇上宰了,這也是昨天家父告訴我的。”
姬威趕緊說道:“越國公英明神武,見識超人,是小的考慮不周,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楊玄感擺了擺手:“好啦,這事上你打草驚蛇了,靠這個血書也不可能打倒高熲!家父說了。你的能力還可以,但還沒達到我們府上非要你不可的地步。看在你這回對我說了實話的份上,這次就放你走,你好自為之吧。”楊玄感言罷站起了身,作勢欲走。
姬威一把拉住楊玄感的腿:“世子啊,楊爺!小的還有用,您千萬賞小的一口飯吃。”
楊玄感面露難色:“這事我作不了主啊,是我爹說你這人沒啥用,他連見都不想見你。”
姬威一下子跳了起來:“小的還知道許多價值連城的秘密,只要越國公肯收留我,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楊玄感“哦”了一聲,掩飾住心中的狂喜,裝著漠不關心地問道:“就你能知道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
姬威咬了咬牙:“小的在東宮的時候負責東宮的營建,對裡面的機關暗道都一清二楚,小的還在楊勇的地下密室裡通了兩根秘管,專門用來偷聽他在密室中的話,甚至還悄悄地挖了條通向東宮的地道。只要您需要,小的現在就畫給你。”
姬威的臉已經脹得通紅,繼續道:“除此之外,小的所知道的一切朝中大小官員,甚至是這大興附近的江湖豪傑的底細,也都可以寫給越國公,以作見面禮。”
楊玄感今天布這個局就是要這些,眼下終於逼著姬威主動說出,但仍然冷冷地道:“家父現在太忙,沒空見你,要不你先把這些寫下來,一會我拿給家父後,讓他老人家定奪。”
姬威忙不迭地說著:“我寫,我寫!”他眼裡發著光,似乎能看到金錢美女在向自己招手。
楊玄感走出了小屋,命人送進文房四寶,又低聲吩咐了單雄信幾句,單雄信領命而去。
三個時辰後,楊玄感在屋中看著桌上的十幾頁紙,其中五六張是東宮的地圖,連地道和秘管都標得清清楚楚,其他紙上寫著京中一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