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是來勸我向他賠罪,回頭的嗎?”
裴世矩長嘆一聲,苦笑道:“你王行滿的個性,我還不清楚嗎?話已出口,再收回又怎麼可能,即使恩師表面上肯讓你回去,也一定是心存芥蒂,以後再也不可能搞好關係了。”
王世充搖了搖頭:“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太過份了?”
裴世矩沉吟了一下,說道:“恩師對你的做法,是有些過份,但太子出手那事,我敢以性命擔保,他確實不知情,而且他還跟我交代過,要我想辦法保全安姑娘的。”
王世充冷冷地“哼”了一聲:“說什麼也沒用了,人死不能復生,再說從理性上分析,這次高僕射一擊不成,已失先機,我剛才的那些話,也是肺腑之言,並不是狂言發洩,你應該能聽得出來。弘大,高僕射這條船看來是要沉了,你有什麼打算,陪著你恩師一起完蛋嗎?”
裴世矩的嘴角勾了勾,說道:“行滿,獨孤皇后那夜之後,連續幾天絕食,水米不進,而獨孤陀的弟弟,司勳侍中獨孤整則在大興宮門外長跪不起,為兄長求情,最後皇上終於在今天下令,免獨孤陀一死,貶為庶民。”
王世充“唔”了一聲,說道:“那獨孤陀的夫人楊氏呢?”
裴世矩說道:“獨孤夫人楊氏,被勒令出家為尼。”
王世充哈哈一笑,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這次她作為主謀倒是能保住一命,我的阿玉卻是當場給射死,天道何在?!”
裴世矩嘆了口氣:“皇上還下令,大隋境內,不允許再養巫蠱、貓鬼、厭魅這些害人之物,若再有人養這些東西被發現,直接充軍流放三千里,如果操縱這些邪物致人死命,則直接處死。”
“對了,行滿,前幾年曾有人告狀,說是家人被貓鬼害死,當時的辦案官吏都認為這是無稽之談,直接將告狀之人趕走。這回皇上親眼目睹了貓鬼害人之法,下令將這些案子重審,如果屬實的話,就把那些用貓鬼害死人的行巫之人全部處死。”
王世充聽後,半天默不作聲,幽幽地說道:“皇上這是想出一口沒殺成獨孤陀夫婦的惡氣啊。”
他的目光落在了裴世矩的身上:“弘大,只怕高僕射很快就要面對接下來的反擊了,你剛才還沒回答我,你有什麼打算?”
裴世矩半晌無言,久久,才嘆了口氣:“行滿,你真的覺得高僕射再無翻身的機會了嗎?”
王世充冷笑道:“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即使全身而退,主動交權,越國公這次差點給他害死,也不可能放過他,所以死撐到底,是他唯一的選擇,弘大,其實我剛才知道你在門外,有些話也是說給你聽的,你是要站在哪一邊?”
裴世矩的嘴角抽了抽,目光炯炯,最後還是堅決地說道:“站在你這邊的話,一定會和我恩師為敵嗎?弘大,如果那樣的話,我寧可辭官不做,兩不相幫。實在要幫的話,我也只有選擇和恩師站在一起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剛才我說得很清楚,高僕射不與我為敵,我也不會與他為敵,可是現在,我得先開始我的復仇計劃。”
裴世矩緊張地說道:“什麼意思?你現在就要找太子報仇?這和現在就與恩師宣戰,有何區別?”
王世充冷笑道:“不,這次我要先收拾的,不是楊勇,而是多年來我的死仇王世積,弘大,這次你幫不幫我?”
裴世矩的瞳孔猛地一收縮:“什麼,你要對付王世積?他位高權重,又身為涼州總管,你現在雖然有錢,但官不過五品,又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他?”
王世充冷冷地說道:“事易時移,以前高僕射權傾朝野,跟他結盟的這些關隴大將自然也可以橫行一時,即使有不法行為,也沒多少人敢舉報,除非象賀若弼這種腦殘直接向皇上伸手要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