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雄信對著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傳令,擊鼓,出擊,全軍騎兵輪流衝向大營放箭,但不要衝進營中,以免中了埋伏!”
身邊的騎將孫長樂奇道:“單將軍,真的不衝嗎?魏公可是要我們攻營的。”
單雄信冷笑道:“攻營又不是衝營,不試探一下敵軍虛實,攻什麼攻?執行命令!”
隋軍黑石大營,一處箭樓之上,楊公卿看著遠處一片火光之下,那面“單”字大旗,微微一笑,沉聲道:“作好準備,弓箭手守住箭樓,勿得妄動!營中多布疑兵火把,敵軍一攻,就全體鼓譟,以壯聲勢!”
洛水北岸,淺灘,右側
金色瓦崗大旗之下,正是瓦崗騎兵的首領,號稱瓦崗軍第一勇士的羅士信,已經徹底發育的他,身長足有九尺,手中提著一根看起來至少有一百斤重的巨大鐵製狼牙棒,而棒頭則釘滿了鋒利的倒刺,如同一根根的狼牙,迫不及待地想要飽飲敵人的血肉。
羅士信的腰粗得活象一隻大水缸,而左右兩側馬鞍各放著一把檀木大弓,足有大半個人高,看起來起碼也有個五石以上的弓力,而插在他背後的兩個箭囊,足足盛了上百枝長杆狼牙箭。
羅士信的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痕餘過他的額頭,從左側的鼻樑延伸而下,一直到他的右嘴邊,這讓他的嘴看起來不太端正,有點微微地向左堆,而兩顆前門牙看起來無法被嘴唇包裹住,深深地呲出了唇外,活象一隻食人的惡狼。
羅士信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配合著那隻碧綠的眼珠子,形成了一種很奇怪的混合顏色,若是在晚上只看到他的這雙眼睛,一定會以為是沙漠中的蒼狼。他死死地盯著兩裡外的隋軍大陣,矛槊如林,而遠處十里左右的月城城頭那到處殘存的景象,以及城中升起的黑煙,更是明白無誤地告訴羅士信,月城已經接近淪陷了。
羅士信身邊的一個副將,小聲地向羅士信說道:“羅將軍,月城好像已經被攻破了,現在我們怎麼辦?”
羅士信咬了咬牙:“西門還沒有破,月城守軍一定還在堅守著,現在正是好時機,看這隋軍的大陣,也就一萬多人,其他人還在全力攻城,只要我們全力突擊他們的大陣,將之擊穿,那一定可以大敗隋軍,只要這列陣的隋軍步兵主力一敗,即使攻進月城裡的隋軍,也會不戰而潰的!”
身邊的幾個副將都連連點頭:“我們聽羅將軍的。”
羅士信說道:“傳我的令,一萬騎兵,現在全部列起陣勢,分成數隊,輪番突擊隋軍步陣,明白嗎?”
部下們哈哈一笑:“看我們的!”
羅士信眼中冷厲的寒芒一閃:“一萬精騎,準備突擊,用你們的鐵騎,象踩螞蟻一樣,去踩死這些面前的隋軍步兵吧,快!”
來整冷冷地看著大約三萬的瓦崗騎兵大團,分成了三股,兩股向著左右分離,南邊的一股渡過了洛水,向著黑石大營方向而去,北邊一股則打著一面“羅”字大旗,向著右側氓山一帶的方向而來,而中央的敵軍騎兵,聲勢卻是最大,馬蹄聲震天,煙塵滾滾,卻看不清有多少數量,不過以他們造出的聲勢來看,起碼有一萬以上。
來家眾兄弟,已經都不在來整的身邊,只有副將劉黑闥,按劍持槊而立,仍然站在來整的身側,若有所思。來整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劉黑闥:“劉將軍,在你看來,敵軍的主力是哪一路?”
劉黑闥平靜地說道:“兵者,詭道也,這是瓦崗的騎兵主力,領兵之人也肯定是懂兵法的,但他這樣做是欲蓋彌彰,如果真的是主力進攻我軍的南岸黑石大營,那就應該偃旗息鼓,悄悄地集結兵力,突然出擊才是,可是南岸的瓦崗軍弄出這麼大動靜,那明顯不會是主力,最多三五千輕騎兵罷了,多半也是為了打探我軍的虛實,查探營中是否有伏兵,而他們真正的主力,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