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分,分明,妖,妖言,妖言惑,惑眾,請,請治,治其,其罪!”
蕭皇后的嘴角勾了勾,她也覺得王世充在朝堂上說這些話,有些過了,她看著王世充,說道:“盧司郎的話也有幾分道理,王愛卿,讓你直言不是亂言,朝廷的奏報上說,山東和河北之地只是有些小股的盜匪據山林作亂,佔山為王,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而且也多數被朝廷所剿滅,哪有這麼嚴重呢?”
王世充冷冷地說道:“本官可以為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負責,若是山東河北之地真的這麼太平,那以你齊郡郡守元文都元太守為首的各地長官,為何要跟兵部發那些加急的文書,塘報,要路過齊郡的軍隊,留下來助剿叛賊呢?元大夫,你的那個塘報,陛下可是跟本官商量過的啊,要不要我現在給你背出來呢?”
元文都的額頭開始冒汗,強辯道:“哼,那不過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有些個刁民,受了幾個妖人的挑撥,趁著大軍出征遼東,齊郡空虛的機會,反上長白山,佔山作亂,由於事情緊急,本郡的州郡兵無力鎮壓,我這才向至尊求援,請路過齊郡的張須陀張將軍所部順道助剿一下罷了,不用三個月,這些反賊就被平定了,這怎麼能叫狼煙四起呢?分明就是你誇大其辭!”
王世充微微一笑,看著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兵部侍郎皇甫無逸,此人正是當年在江南的蘇州城中,與王世充有過患難之交,後來又成了生意夥伴的大將皇甫績之子,年近四旬,生得也是高大威猛,頗有乃父之風。
王世充對著皇甫無逸說道:“皇甫侍郎,你職責所在,就是接收各地的塘報,軍報,你來說,現在的山東和河北各地,有元大夫和盧司郎說的這麼太平麼?”
皇甫無逸的嘴角勾了勾,作為一個世家子弟,他一向跟元文都和盧楚等人走得更近,自從父親死後,那些跟王世充合作的生意,也只是一年一結算罷了,平時並無深交,從骨子裡,他並不看得起王世充這個暴發戶,但現在被王世充當面質問,他也只能回答道:“這一年來,山東和河北各地,確實盜匪的情況又有反覆,河北一帶,各路反賊如張金稱,高士達,高開道,盧明月,郝孝德等,已經可以攻州掠縣,甚至逼得涿郡留守李景李大將軍的部下,也得分路平叛。”
元文都咬了咬牙:“那山東呢?山東不是早就消滅了王薄和格謙這兩路反賊了嗎?“
皇甫無逸嘆了口氣:“山東那裡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不至於出動大軍鎮壓,但各地時有飛報,這幾個月來,王薄,格謙,孟讓,孟海公等,也是死灰復燃,各地求援的文書,每天都會送來。雖然不至於象王尚書說的那樣狼煙四起,但也絕不是什麼太平盛世。”
元文都狠狠地剜了皇甫無逸一眼,皇甫無逸嘆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總不能在朝議上張嘴胡說吧。
王世充冷冷地回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清楚,在山東,河北這些民眾負擔最重的地方,百姓在這些草民盜匪的煽動之下,已經開始起事了,更不用說楊玄感的號召力和影響力啦。”
元文都咬了咬牙,沉聲道:“楊玄感又怎麼了?一個反賊而已,他能有什麼影響力和號召力?”
盧楚也跟著附和道:“就,就,就是,王尚,尚書,你,你是不是,太,太高看,看這反賊,賊了?凡,凡是心,心存忠,忠義之,之人,都,都不,不會附,附逆作亂,亂的!”
王世充冷笑道:“心存忠義?那楊玄感現在手下這幾萬人是怎麼回事?個個都是不忠不義的人嗎?每天都新加入他成百上千的人又是怎麼回事?這些百姓為什麼不加入官軍?”
元文都的雙眼一亮,厲聲道:“大膽,王世充,你是想說,東都一帶的大隋百姓,都是反賊的同黨,寧可投向楊逆,也不願意為朝廷效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