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與洛陽之間,就是敗而不潰的最好選擇,因為這時候如果他急著撤兵,王世充只要跟蹤追擊,不用打,他的部下就會潰散。所以能拖到時機有變,他可以從容退回洛水東側,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李淵點了點頭:“那我們如果出兵洛陽,李密會作何舉動?”
李世民正色道:“依孩兒所見,李密不會讓我們打下東都,這樣他的所有經營就打了水漂,但他也不會在一開始就跟我們為敵,他最可能的選擇,是長期觀望,我們如果強攻東都,有得手的可能,他就會出兵攻擊我們。如果我們只是屯兵東都城下,圍而不攻,他應該是會袖手旁觀。”
李淵笑道:“李密為什麼會作這種選擇呢,他就不會和王世充聯手擊敗我們,再滅王世充嗎?”
李世民笑道:“不會的,因為王世充退回東都,對李密是有好處的,他可以趁機重整軍隊,然後控制中原的各州郡。我們如果頓兵洛陽城下,逼得王世充不能出城,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李建成冷冷地說道:“二郎,可按你這樣說,我們攻不下洛陽,卻是為李密作了嫁衣,那我們還有必要出兵嗎?”
李世民堅定地說道:“絕對有必要,因為我們必須弄清楚一件事。在這個亂世中,我們最危險,也是最強的對手,不是李密,也不是薛舉和劉武周。而是王世充。”
李淵的嘴角勾了勾:“二郎,你的判斷是不是出了偏差?雖然王世充追殺過你,但你也不能把他擺得太高了吧。他也只是各路梟雄中的一個,真的就比竇建德,李密,蕭銑他們強嗎?別忘了,楊廣現在還在皇位上,手下還有十幾萬驍果軍呢,論兵強馬壯,包括我們在內,天下群雄無出其右。”
李世民嘆了口氣:“父帥,孩兒以為,楊廣反而是天下最不用擔心的一路勢力。單單從他手握天下第一強兵,卻是嚇得縮在江都不敢動,甚至還想著要進一步地南遷過江,就知道,此人成不了事。”
“當年在雁門的時候,他的表現就暴露出了本質,這位大隋天子,骨子裡卻是個真正的懦夫。一頭綿羊領著一群獅子,是打不過一群獵狗的。楊廣只怕禍事就在眼前,不用擔心他會加入任何一個戰場,引發變數。”
李淵點了點頭:“我贊同你對楊廣的判斷,但是,如果楊廣出事,王世充正好可以挾天子而令諸侯,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再說了,各地群雄也可以趁機自立,原本還在堅守的隋朝各地的守將官員也可能加入當地的最強勢力。王世充雖然能力過人,兵力也不少,但畢竟只有洛陽一座孤城,真的是最強的一路諸侯嗎?”
李世民很肯定地點了點對:“現在的情報顯示,這個亂世就是王世充一手所策劃的,他為這個亂世準備了太久,而且現在看來,一切也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我想如果楊廣一死,他很快就能掌握東都的兵權,正如父帥所說的那樣,挾天子而令諸候。到時候各地的隋朝官將都有可能倒向他,這是他比起其他各路群雄都要強的一點,就是大義的名份。”
李建成笑道:“可是我們的手上也有楊侑啊,楊廣若是真的死了,那我們也可以挾天子而令諸候。”
李世民搖了搖頭:“大哥,不一樣,楊侑只是西京留守,大隋的首都畢竟是東都洛陽,楊侗那個才是正牌的繼承人,雖然楊廣沒有立嫡子嫡孫,但從兩邊的人事安排來看,明顯東都那裡繼承了大隋的整套行政機構。從法理上來說,王世充將來如果挾持了楊侗,顯然成色更足一些。”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天下計程車人之心,還是心向朝廷,心向大隋。如果楊廣出事,那除了關隴世家以外的山東大族,五姓七望,乃至普通計程車人,多半是會投向東都方面。所以,我們必須趁著王世充現在最困難的時候,儘可能多地打擊他。”
李淵笑道:“哪怕便宜了李